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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零四章 無靈三兒

  仙桃園里,對峙的雙方,都不太敢動。

  唯一能動、敢動的只有包世縱,“斃呀!不斃你是王八蛋。”

  他早就想死了,就他現在的樣子,就算救回去,也活不了幾百年,能用幾百年的時間,拉著一個佐蒙金仙一塊死,死而無憾!

  “傅清容,動手。”

  從墻上拔開一面的鐵鏈,終于不能再禁錮他的行動,劇烈掙扎下,琵琶骨處的傷口,大量血液正在飆出,“別讓我恨你……”

  “師兄”

  傅清容如何舍得?

  在別人的眼里,她的包師兄只是掌門師兄手中的一把劍,從不是個能謀大事的人,但是,和一庸和離,掌門師兄會因為一庸和天下堂的勢大,選擇隱忍,包師兄卻能沖到天下堂,不管能不能打得過一庸,就那么跟他拼一場。

  “不要再動了。”

  傅清容強逼著自己從師兄那里移開目光,“何遵甫,不想死的話,就放了我家師兄,我可以讓你從容退走。”

  “在這里,我一切聽傅道友的吩咐!”

  談鐘音在他看過來前,先行開口,“何遵甫,你當知道,我們是不會讓你帶包道友走的,所以,干脆一點,放人,你走。”

  “……哈哈!哈哈哈!”

  用靈力禁了包世縱,不讓他亂動后,何遵甫借著大笑,評估她們的決心,當然了,他也沒忘去觀察一下名聞天下的風門和那任意傳送門。

  “想讓我放他,也不是不可以。”

  他笑看風門一眼,“那是任意傳送門吧?活人總比死物強,毀了那門,我放人。”

  這仙桃園有預警禁制,若不是任意傳送門,他怎么也不會被堵在這里。

  殺不了包世縱,丟了成康和安畫的人丹,他總要另拿點補償,要不然都沒臉回族里了。

  “天還沒黑,閣下在做什么白日夢呢?”

  風門沒想到,火會燒到他這里來。

  金仙大佬的對峙,他一個小天仙,從沒想過往前沖。

  但是欺他是個軟柿子……

  風門看向何遵甫的時候,眼中沒有一絲溫度,“這時候,也不是你挑撥離間的時候,”不過,說真的,這人很會挑拔,“包前輩恨不得帶著你一塊死,你還想借他毀我寶貝,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圣者嗎?呸!”

  狠狠呸上一口的時候,他悄沒聲息地,抬了抬手。

  臨來前宜法把無靈三兒塞給他了,這是讓他以防萬一的。

  不到萬不得己,風門還不想替林蹊暴露,她真的把太虛咒蟲養熟了,“給臉不要臉,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從仙盟坊市,從萬壽宗搬十個八個金仙大修一起把你碾成泥?”

  居然敢威脅他?

  何遵甫臉的笑意加深,“傅清容,現在決定權在你這里,搬救兵……也是要時間的,我何遵甫不介意魚死網破,至少在你們的援軍未到之前,包世縱會先死。”

  不有動的包世縱瞪大了眼睛,淚水流下的時候,只有祈求。

  他可以死的,他不怕死。

  拿他的命,把這姓何的拿下,他快活著呢。

  傅清容看懂了師兄的無聲祈求,拿劍的手,忍不住顫動了起來。

嘰嘰嘰  數聲蟲鳴從風門處傳來,那叫聲……

  何遵甫感覺不太對,才要把包世縱拿緊一點,就感覺剛剛還充沛異常,隨時能拍倒一座山頭的靈力,消失無蹤。

  咚咚咚……

  心跳剛剛加快,眼前一閃,一襲紅衣,好像少年的風門居然在一閃之間就踹到了他的臉上。

  何遵甫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還會被一個小天仙揍了。

  身體控制不住地撞到墻上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怎么回事。

  “太虛咒蟲?”

  他一拳朝又來的風門砸去時,簡直氣爆了。

  這混蛋用太虛咒蟲陰他,自己卻封了耳識,仗著有靈力居然敢打他了。

  他是那么好打的嗎?

  雖然沒怎么鍛過體,可是,金仙大修的身體,被靈氣沖刷過多少次,哪怕肉身不到仙級,也絕對差不了多少了。

咔咔咔咔  腳與拳相對一處的時候,理所當然的,是何遵甫的拳頭倒霉了。

  一股子異力,帶著極大的破壞力,從拳頭直處胳膊。

  何遵甫好像聽到了這條胳膊骨頭盡斷的聲音,還沒來得及痛呼出聲,佐蒙人的天賦還沒運行起來,風門的腳又到了。

嘭嘭嘭  看到只動腳的風門,那么暴踢何遵甫,同樣沒了靈力的傅清容和談鐘音,顧不得想風門怎么會有太虛咒蟲的,兩人齊心合力,沖到石室門口,一個給包世縱止血,一個小心地替他抽取穿插在琵琶骨的鐵鏈。

  這鐵鏈非同一般,沒靈力的她們,肯定是砍不斷它的。

  “快點,你這么磨蹭,只會讓包道友更痛!”

  談鐘音站著說話不腰疼。

  傅清容希望師兄能少點痛苦,但是……

  “你來!”

  她迅速讓位,扶住只乘皮包骨的師兄。

  琵琶骨上已有裂紋,看著實在是可憐。

  但是,談鐘音真的顧不得,暴力拆鐵鏈時包世縱會有多痛苦,也顧不得,可能弄斷他的琵琶骨。

  這里肯定是佐蒙人非常重要的據點。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只有何遵甫一人,但是,誰能保證,一會兒,不會有其他金仙級的佐蒙人過來?

  最最重要的是,她們現在都沒靈力。

  雖然風門顧住了他自己,但是風門只是一個小天仙啊!

  談鐘音以最快的速度,拆了穿在包世縱身上的鐵鏈,朝還用兩腳招呼何遵甫的風門大喝道:“快殺了,別玩了。”

  他們真的沒時間玩兒。

  風門聽話的腳下靈氣化刀,把全身都被他招呼了一遍的何遵甫一斬兩半。

  何遵甫睚眥欲裂!

  生平就沒有這么窩囊過。

  當年入侵這方世界的時候,他讓無數人族修士窩囊至死。

  午夜夢回,最得意的就是回想那些臨死也不閉的眼睛,那眼睛里,帶著憤恨,帶著無可名狀的憋屈……

  每想一回,他就舒服一回。

  因為連經大戰,他的修為,被那些人硬生生地從金仙打到了天仙。

  好不容易才休養回來。

  他……

  好不甘心啊!

  冰涼的靈氣刀在身上斬過,何遵甫下意識地不想再長另一半身體。

  佐蒙人的天賦雖然不怕死,但是,會大傷元氣啊!

  何遵甫顧不得還未長好的骨頭,忍著巨痛,一個摔身,硬生生地把自己擠在墻上。

  只要兩半身體沒有分開,它們就能迅速粘合到一起。

  他打他的如意算盤,但風門是何許人也?

  幽古戰場上,他太熟悉這些佐蒙人了。

  神識微掃下,對方胸口處的肉芽蠕動得最厲害。

  這金仙大修的佐蒙人,他一時分辨不出他的死點在哪里,但是,只要它動了,他就大概知道在哪了。

  這家伙的死點沒意外的話,就在左胸心臟處。

  腳下再動,菱花形狀的靈氣刀,直接絞進何遵甫的左胸,在那里來來回回地絞了一圈。

  “啊”

  何遵甫努力的想用雙手擋住,可是,一切都遲了。

  濺在臉上的血肉,讓他看著特別的猙獰。

  因為當年的大功,世尊許諾過,他不需要做任何危險的任務。

  這一次送成康到仙界,他就只是送一下而已。

  送完了,在仙界逛一逛,朝某些落單的天仙、玉仙弄點好處,他就回去了啊!

  何遵甫倒下的時候,嘴巴大張,眼珠子滿布血絲,好像要把風門記住,做鬼也不放過他一般。

  “快!”

  談鐘音顧不得翻查這里,“風門,送我們回天下堂!”

  真要被佐蒙人堵住,她們的下場不會比何遵甫好。

  何遵甫是一下子就死了,她們……可能也會跟包世縱一樣,被人家鎖著當人丹,天天折磨。

  風門當然知道時間緊急,把何遵甫的尸體踢進他扔在地上的乾坤玉箱,拽了他的儲物戒指,一把全都收了,就借著早前的定位,把任意傳送門轉到了天下堂。

  四個人如風沖過石門的時候,天下堂有感不對的巡察已經殺至。

  “是我,談鐘音!”

  從門中沖出的談鐘音朝巡察隊長急聲道:“速請門長老,對面是佐蒙人的巢穴。”

  包世縱的慘樣子,讓一隊巡察俱都恍然。

  事情緊急,他們誰都顧不得想,傅清容和談長老兩大金仙都辦不成的事,門長老一人怎么能成。

  巡察隊長急呼只管天下堂安全的門長老時,也忙給正在堂內拔動算盤珠子的耿鑒長老傳音,請他速來支援。

  “還有商長老。”

  都不知道應該在堂內商長老跑哪去了。

  每次有緊急事的時候,商長老都不在。

  巡察隊的修士雖然有些不屑那位長老,但這時候,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哪怕這力量,可能中看不中用。

  呼叫完兩位長老,一枚傳音符就被他祭了出來,不過,應該替他們尋向商長老的傳訊符,也不知怎的,居然遲疑了起來。

  談鐘音當然看到了。

  她的眉頭才要一皺,門傳雨和耿鑒已經急掠而至,“怎么回事?

  兩個人幾乎是同聲問出。

  “對面是佐蒙人的巢穴,包道友就是在那里救出的。”

  談鐘音顧不得想那傳訊符是怎么回事,急聲道:“我們用了些手段,剛殺了何遵甫,那里……”

  “無事了。”

  在收到談鐘音眼神問訊的時候,風門的嘴巴無聲說了三個字。

  “那里要麻煩你們過去查一遍,注意點,他們可能還會有人過去。”

  看看矗在那里的任意傳送門,門傳雨和耿鑒哪還不知道,他們打了對方一個出其不意?

  “走!”

  門傳雨揮手間,帶隊先入。

  “這道門……麻煩道友先立著。”

  談鐘音看了一眼,遲疑著飛向后門的傳訊符,心頭控制不住的有些不安。

  “是!”

  風門點頭,不過很快又給他們傳音道:“還請三位前輩,盡量不要說太虛咒蟲的事,我們還想借它在外域戰場再立點功。”

  雖然佐蒙人那邊,都懷疑林蹊養熟了太虛咒蟲,可他們不知道,她到底養了多少。

  更不知道,她還能轉送太虛咒蟲。

  “好!我包世縱答應了。”

  包世縱的臉色灰白,但是精神卻異常亢奮,“我家師妹聽我的。”

  “……你不是有任意傳送門嗎?”

  傅清容笑了,“緊急之下,去棺材坳抓的太虛咒蟲還真管用。”

  風門忍不住笑了,連連拱手,“我謝前輩提點。”

  “……先別說其他了。”

  談鐘音也覺得傅清容這辦法非常不錯,但她沒時間贊她,“風門,知道刑堂吧?把你的門轉到刑堂,我要請幾個人過來。”

  沒靈力,真是太麻煩,太沒安全感了。

  談鐘音一邊懷疑商禮華那里出事了,一邊又擔心仙桃園那邊。

  雖然不擔心仙桃園那里還有多大的危險,但是,她還想在那里守株待兔一把呢。

  刑堂一向令行禁止,不用擔心向外泄露什么。

  所以,沒多大一會,連長史飛南都被驚動了,和宗其一起,帶隊從任意傳送門走進了天下堂。

  “商禮華可能出事,”談鐘音指向飛得特別慢的傳訊符,“飛南,你帶我們跟過去看看,宗其,麻煩你再跟風門的傳送門往花田的仙桃園走一趟。”

  工作迅速分配完成。

  兩邊分開行動的時候,安畫和班二奇正從坊市的西門走出。

  這次的活,完成的也非常漂亮。

  不管是安畫,還是班二奇都滿意的很。

  別的不敢說,商家的人,肯定要找林蹊晦氣的。

  他們家的金仙長老呢,就那么被她咒死了。

  雖然商家的人都沒什么本事,但是,很有幾個能拉下臉哭鬧的極品。

  只要林蹊敢像對付黎丙章那樣,她就敢帶著班叔,再跑商家,把整個商家都連鍋端了。

  他們成全她。

  “對了,成康今天差不多要回來了。”

  安畫站在班二奇慢悠悠的遁光上,心情甚好,“他那個有些啰嗦,如果您不耐煩聽……”

  “不耐煩,我就不理他。”

  徒弟陳道一跟著他一塊做事,結果,道一死了,他卻……

  班二奇對成康非常不喜,這一次,族時拿著他,讓他匯報百年得失,也有他在后面推波助瀾,“放心,老夫不會讓你為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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