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大陸酒店,經理室內,溫斯頓背靠著座椅,緩緩搖晃杯里的紅酒,黑人管家站在他的身后,躬身說道:“審判官離開了,各方面正在交接。”
溫斯頓神色冷漠,飲了一口紅酒,冷聲說道:“盯著她,我要知道她在這座城市里的一舉一動!”
“是!”
黑人管家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判決?”
溫斯頓冷冷一聲,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隨即站起身來,來到經理室的南墻邊,伸手按下一個開關,同時喃喃說道:“沒有人可以審判我,這家酒店的主人,更加不會更換!”
話語間,面前的墻面緩緩展開,露出一個電梯間,溫斯頓邁步踏入其中,按下了那唯一的按鈕。
墓碑鎮酒吧,清晨時分,陰雨綿綿,酒吧并沒有營業,昏暗的酒吧內,只有幾名工作人員,百無聊賴的消磨著時間。
細雨之中,一輛奔馳轎車緩緩駛來,女子撐開雨傘走下車子,踩著黑色的高跟長靴,快步邁入酒吧之中。
“抱歉,還沒有到營業的時間……”
沒有理會工作人員的話語,女子快步來到吧臺前,取出那一枚金幣,向酒保冷聲說道:“我要見葛雷洛!”
望著吧臺上的金幣,酒保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放下手中的酒杯與毛巾,拿起電話說道:“有一名審判官要見您!”
“是!”
酒保點了點頭,再望向女子,說道:“跟我來!”
說罷,轉身走出了吧臺,女子也沒有多問,將那枚金幣收回,隨他一同離開。
片刻之后那充滿西部荒野風格的墓碑鎮酒吧中,女子快步來到吧臺前向上身的葛雷洛說道:“很高興見到你 葛雷洛先生!”
暴露出一身傷痕與肌肉的葛雷洛,沒有立即理會女子 而是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后才咬著雪茄說道:“有什么事情?”
女子注視著葛雷洛冷聲說道:“根據我們的情報 是你將勞倫斯·安東尼奧在大陸酒店的消息透露給了那個名叫羅寧的獵人!”
“嗯!”
葛雷洛放下雪茄 飲了一大口酒,回道:“我是一個商人,只要有人愿意出錢,那他就可以從我這里購買任何他想要的東西。”
“可你不要忘了 你還是暗夜聯盟議會的一員!”
女子神色冰冷 寒聲說道:“你出賣了安東尼奧的情報,導致他在大陸酒店被人殺害,這個責任你必須承擔。”
“是嗎?”
葛雷洛那溝壑縱橫的面龐上扯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饒有興趣的問道:“你們打算讓我怎么承擔?”
女子迎著葛雷洛那充滿侵略性的目光神色絲毫不變,道:“只要你能彌補你的過失 議會就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
“哦!”
葛雷洛怪叫似的一聲,輕笑說道:“你們還真是寬容啊。”
“葛雷洛!”
看葛雷洛這陰陽怪氣的模樣,女子的神情更是冰冷了幾分,厲聲說道:“這是議會給你的最后通牒,如果你拒絕,黑水幫在議會的議員席位將被取消,而你,也將列入審判者的死亡名單。”
“哈哈哈!”
葛雷洛大笑一聲,說道:“不要說得那么嚇人,我一個三百多歲的老人家,可經不起你們這么恐嚇!”
女子眼神一凝,說道:“那么你的回應是什么?”
“我不是說了嗎,我現在是一個三百多歲的老人家。”
葛雷洛又灌了一口酒,冷笑說道:“你們竟然還要我去跟羅寧那個小子拼命,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那個家伙可不講什么尊老愛幼!”
聽此,女子的神情反倒平靜了下來,問道:“這么說你是拒絕了?”
葛雷洛一笑,不置可否。
“很好!”
女子點了點頭,身后的空氣泛起漣漪,兩名身穿黑色西裝,衣著得體,但面上卻帶著一個慘白面具,看來怪異而又驚悚的人走了出來。
“嗯!”
葛雷洛放下酒杯,望著女子身后的兩個面具人,扯起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說道:“雖然我老了點,但就這兩個東西……現在暗夜聯盟的審判官手上都這種貨色嗎?”
女子冷眼注視葛雷洛,許久,方才說道:“珍惜你剩余的時間,葛雷洛先生!”
說罷,也不管葛雷洛什么反應,轉身便往酒吧之外走去,那兩個面具人也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葛雷洛搖了搖頭,灌下一杯酒,感嘆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死活!”
平家料理店,綿綿不斷的細雨,讓這家風評甚好的日料店也變得冷清起來,幾乎不見有什么客人,店內的廚師也不在意,依舊面帶笑容。
奔馳轎車駛來,神色冰冷的女子走下,撐著雨傘快步來到料理店臨街招待臺。
“歡迎光臨!”
一名頭上綁著毛巾的光頭男子來到女子面前,滿面笑容與熱情的說道:“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
女子望著他,沒有言語,只是取出了那一枚金幣,推到他的面前。
“嗯!”
見到那枚金幣,光頭男子面上的熱情笑容瞬間收斂了起來,變得冰冷與嚴肅,沉聲說道:“沒有想到,這么快議會的審判官就來了!”
“平家一郎!”
女子望著光頭男子,冷聲說道:“議會有一個任務。”
“我知道!”
名為平家一郎的光頭男子點了點頭,輕聲說道:“羅寧,對么?”
“不錯!”
女子點了點頭,說道:“你跟他曾經起過沖突,我想你應該很樂意接受這個任務。”
“呵呵!”
平家一郎冷聲一笑,說道:“就算沒有過沖突,我也很樂意為聯盟貢獻自己的力量,當然,還有那四千五百美金的懸賞。”
女子望了他一眼,神色平靜:“只要你能夠殺了他,那賞金自然歸你所有……”
“只是這樣嗎?”
話語未完,小店之中就傳來了一聲沙啞低沉的疑問。
“嗯!”
女子眉頭一皺,循聲望去,只見一道極高大的身影揭開門簾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老人,一個身高兩米有余,體格極其健壯的老人,須發皆白,雜亂無章,蓬松得好像雄獅的鬃毛一般,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那滿是皺紋的面龐上,一道猙獰的疤痕橫斜而過,幾乎將他的臉龐一分為二,讓人難以想象,受了這樣的傷害,他最后是怎么存活下來的。
“老師!”
見到這名老人,平家一郎與其他幾個廚師,紛紛站直了身體,隨后躬身行禮,不敢有半點不敬。
見此,女子的眼神也是一凝,注視著那緩步走來的老人,沉聲說道:“平家宗齋!”
老人來到臺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女子,說道:“你認得老朽?”
女子點了點頭,道:“平家先生的傳說,一直在聯盟之中流傳。”
“傳說,哈……”
平家宗齋一笑,略帶幾分自嘲的說道:“宗齋一介老朽,哪里算得上什么傳說。”
“平家先生謙虛了!”
面對平家宗齋,女子的姿態也放低了下來,說道:“平家先生是打算親自出馬,接下這個任務嗎?”
“呵……”
平家宗齋冷聲一笑,說道:“你們既然知道我,那應該也清楚,那個羅寧的父親,不是什么簡單角色!”
對此,女子不做回答,只是問道:“這么說平家先生準備拒絕這個任務。”
平家宗齋搖了搖頭,撫摸著面上那道猙獰的疤痕,喃喃說道:“這道傷疤,就是他父親留給我的,三十年了,每天都隱隱作痛!”
女子望著平家宗齋面上的傷疤,說道:“沒想到還有這么一段往事。”
“你們沒想到的事情多了。”
平家宗齋放下手,冷聲說道:“這個任務,我們可以接受,但賞金要提到五千萬,并且,我們要接收安東尼家族在這座城市的所有生意與產業,還有白川清雅,也要交給我們。”
女子沉默了下去,注視著平家宗齋,許久,方才說道:“安東尼家族是黑手黨的一員,他們在這座城市的生意與產業,還有聯盟議會得席位,只能轉移給黑手黨。”
聽此,平家宗齋頓時冷笑起來,說道:“那看來我們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安東尼家族雖然不行。”
女子站起身來,仰望著平家宗齋,說道:“但七號大陸酒店的經營管理權,不知道平家先生感不感興趣?”
“嗯!”
平家宗齋沉吟了一聲,隨即扯開一個猙獰恐怖的微笑,道:“很好,這個任務,我們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