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完了是吧?
望著前方的雅典娜,羅寧豈是一個憋悶了得。
她進來羅寧可以理解,畢竟事務所現在才五階下位,而她的實力最次最次也是高位,雙方之間存在質的差距,能夠突破進入并不奇怪。
但羅寧不能理解,她是怎么悄無聲息的進入事務所,并從雅典轉移到這里的,期間自己還沒有半點知覺,事務所與系統也沒有警報。
這不合理!
就算她有高位乃至高位之上的實力,這也不合理!
事務所相當于羅寧的神域,就算雅典娜的實力強過羅寧,也不能這樣悄無聲息的,在事務所之中出入自如,還不驚動羅寧這個主人。
能夠做到這點的最次也是主神,甚至主神都沒有多少保證,非得至高才萬無一失。
現在的雅典娜是至高嗎?
當然不是!
她雖然是希望蘊生的女神,掌握著靈魂法則的至高權柄,但這權柄并未成熟,并未完整,還在初生階段,雖然未來的潛力巨大,但現在的力量并不算太強,連主位都很難達到,更別說主位之上的至高了。
如此,她是怎么避過羅寧感知,跟著他從雅典來到這里的?
羅寧也搞不明白!
但現在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羅寧很生氣。
雖然沒有吃什么虧,但這時候被人打擾,還是讓人很生氣。
所以,羅寧直接站了起來,冷眼注視著雅典娜,考慮要不要動手。
克里斯汀也察覺到不對,睜開眼眸疑惑的望著羅寧:“怎么了?”
羅寧盯著雅典娜,冷聲說道:“有個不請自來,不知羞恥的人!”
“有人?”
這話克里斯汀呆了呆,隨后才反應過來,連忙將被某人卷起推至鎖骨處的背心拉下,掩住那大好的春光,再抽出武器滿臉紅霞的站到羅寧身邊,環顧四周說道:“在哪里?”
羅寧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前方的雅典娜,說道:“你看不到?”
克里斯汀雙眉一蹙:“看不到,隱身了嗎?”
“不是隱身!”
羅寧搖了搖頭,抓起茶幾上的杯子,向前方的雅典娜砸了過去。
預想之中的破碎聲沒有出現,雅典娜舉手接住了砸來的杯子,面甲之后透出疑惑的目光,似乎不能理解羅寧的舉動。
望著“懸浮”在半空之中的杯子,克里斯汀即刻抬起槍口,鎖定那不知何時進入的“隱形人”。
但羅寧卻按下了她的手,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再轉向雅典娜出聲問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這話很無奈。
確實很無奈。
雖然羅寧很生氣,很想馬上翻臉動手,告訴她偷偷闖進別人家里,還偷看主人家的私生活,是一種性質極其惡劣,違反法律與道德的事情。
但思來想去他還是熄滅了翻臉動手的想法。
因為這里是他的事務所,如非必要他不想在這里動手,更別說外邊還是精靈之森,如果戰火波及到精靈,羅寧也不太好和女王交代。
所以……還是講道理吧。
但對方似乎并不想跟他講道理,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反應,就站在那里看著羅寧,什么話也不說。
也就是她了,換個長得寒磣點的這么搞,絕對能把人嚇得半死。
就算是她,這一幕也有些詭異,讓人感覺莫名的驚悚。
看她這個樣子,羅寧也是無奈,轉身來到桌旁,拿起話筒撥通了甘道夫那邊的電話:“有空嗎,過來一趟,我這邊遇到麻煩了。”
“羅寧?”
似聽出了羅寧話語中的無奈,甘道夫有些訝異,問道:“你現在在哪里?”
“我的事務所。”
“你回來了?”
聽此,甘道夫更是奇怪了,但也沒有多問,直接說道:“我這就過來!”
羅寧放下話筒,轉眼望向還在與雅典娜“對峙”的克里斯汀,說道:“別管她了,該干什么干什么。”
“她?”
克里斯汀回過頭來,滿眼不解的望著羅寧:“這是怎么一回事?”
“說來話長!”
羅寧搖了搖頭:“等甘道夫過來了再說吧。”
“這……”
羅寧這么說了,克里斯汀也不好再多問,望了一眼那“懸浮”在半空中的杯子,說道:“我去換套衣服。”
“嗯!”
羅寧點了點頭,重新在沙發上坐下,雙手抱在胸前,審視著雅典娜。
事到如今,稍稍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這雅典娜有問題。
不,或許不能叫她雅典娜,如果她是雅典娜,那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不是雅典娜她是誰?
自己離開之后,黃道十二宮又發生了什么?
難不成那位智慧女神的計劃出現了差錯,這信仰蘊生的希望化身脫離了她這個本尊主體的控制?
可這跟他有什么關系,為什么她要跟著自己?
羅寧搞不懂,完全搞不懂。
所以他找到了甘道夫,這位睿智飽學的邁雅,應該能夠給他一個答案。
甘道夫也沒有讓羅寧久等,很快就來到了羅寧事務所門前,隨他前來的還有精靈女王希瑟琳娜。
伊諾也在自己母親的身邊,推門走進事務所,向沙發上的羅寧說道:“羅寧,你回來了?”
羅寧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向甘道夫與希瑟琳娜,發現倆人正眼帶疑問的望著自己。
顯然,兩人和克里斯汀一樣,都沒有能夠察覺到“雅典娜”的存在,只能看到一個“懸浮”在半空之中的杯子。
羅寧搖了搖頭,伸手向兩人示意道:“坐下來再說。”
兩人也沒有多少疑慮,在羅寧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伊諾也坐到羅寧身邊,再加上換好衣服返回的克里斯汀,該到的人基本上到齊了。
羅寧也沒有浪費時間,伸手一指雅典娜,向眾人說道:“這里有個人。”
“嗯?”
聽此,甘道夫與希瑟琳娜都皺起了眉。
“人?”
在旁的伊諾也有些驚訝:“是誰?”
“我也說不好她是誰。”
羅寧搖了搖頭,向眾人敘述起了黃道十二宮中的事情。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聽完羅寧的敘述,眾人也明白了過來。
甘道夫放下煙斗,望著雅典娜的所在:“她的位格太高,力量太強,所以我們無法感知到她的存在,而你之所以能夠感知到她……”
說罷,他又將目光轉向羅寧:“一是因為你的實力,二是因為她對你的態度。”
“態度?”
羅寧眉頭一皺,問道:“什么態度?”
“這就要你自己去問她了。”
甘道夫搖了搖頭,隨即抬手攝起一個茶杯,朝雅典娜所在的方向丟去。
結果……
“砰!”
茶杯落在地上砸得粉碎,雅典娜還是站在哪里,端詳著羅寧之前砸她的茶杯,全然沒有理會甘道夫的舉動。
砸偏了嗎?
并沒有!
羅寧看得清清楚楚,甘道夫丟出的茶杯,是從雅典娜身上穿過去的。
同樣是杯子,為什么羅寧丟的她就會接住,甘道夫丟的她完全無視,也觸碰不到,影響不到她?
羅寧皺著眉頭,望向甘道夫:“這怎么一回事?”
甘道夫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個結果,當即向羅寧解釋道:“她的存在大概只對你,對于別人她是不存在的狀態,除了你,沒有人可以看見她,觸碰她,影響她。”
說罷,他轉向希瑟琳娜:“你們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拿到她手里的那個杯子。”
“這……”
希瑟琳娜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起身走向雅典娜,伸手朝那“懸浮”在半空之中的杯子抓去。
結果……
她的手穿過了杯子,也穿過了羅寧視線中的雅典娜。
兩者似乎處于兩個不同的維度,雖然視覺上重疊了,但實際并沒有產生交集。
見此,眉頭緊皺的羅寧也站起了身來,來到雅典娜身邊向她手中的杯子抓去。
結果……
羅寧抓到了那個杯子,雅典娜也沒有反抗,任由他從自己手上拿走了杯子。
“這……”
羅寧轉手將杯子交給希瑟琳娜,后者也成功的接住了,并沒有再向之前一樣觸碰不到。
“看來這個猜想是正確的。”
甘道夫點了點頭:“她只對你而存在,當然,這只是她的一種狀態,并不是永固的,如果她愿意,她也可以改變這個狀態,回到正常。”
羅寧望了一眼身邊的雅典娜,本想做進一步的實驗,但考慮到這么多人看著,還是轉身坐回到了沙發上:“所以這是為什么?”
“這就難說了,陰謀論一點,那位智慧女士覺得你潛力巨大,能夠幫助她,或者有什么利用價值,所以讓她跟在你身邊,為日后的謀劃落子布局。”
甘道夫搖了搖頭,輕笑說道:“但我個人認為,這可能性不大。”
羅寧也是無語:“那什么可能性最大。”
“嗯……”
甘道夫沉吟一聲,說道:“最大的可能,就是她看中了你,或者你身上有什么東西吸引了她。”
“嗯?”
羅寧眉頭一皺,問道:“什么意思?”
“你想想她是怎么誕生的?”
甘道夫一笑,解釋說道:“她來自于那位智慧女士的謀劃,是信仰,是靈魂的希望之力,順應命運的發展而誕生的,所以構成她的因素有很多,那位智慧女士的希望種子只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還有靈魂信仰的希望與命運的力量。”
“靈魂信仰?”
“命運之力?”
羅寧皺著沒有,喃喃說道:“這跟我好像沒有多大關系啊?”
“靈魂信仰可能沒有,命運之力就不一定了。”
甘道夫輕聲一笑,說道:“命運是什么,是世界發展的必然,用你們東方的說法,就是天道,所謂命運,就是世界意志“天道”以自身需求為方向推動的發展,是世界的力量,天道的力量成就了命運。”
羅寧望著他,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聽明白。
甘道夫一笑,解釋說道:“所以命運之力說白了就是世界之力!”
羅寧皺著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我身上有世界的力量?”
“沒錯!”
甘道夫點了點頭,說道:“她是順應命運誕生的希望女神,是世界的命運之子,如果你身上也有世界的命運之力,那自然會對她產生吸引。”
“世界的命運之力嗎?”
羅寧喃喃一聲,想到了黑球空間。
當初在黑球空間,那黑球中的神秘光影,也曾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世界的命運之力?
他有這東西嗎?
大概……是有的,雖然羅寧不能確定,但十有八九和系統有關。
所以,雅典娜,哦不,這位希望女神跟著自己,是因為系統的緣故嗎?
只有這個解釋了。
羅寧皺眉思量了一會兒,再向甘道夫問道:“所以她現在是雅典娜還是單獨的自己?”
“這個也不太好說。”
甘道夫搖了搖頭,說道:“她的誕生與那位智慧女士脫不開關系,是那位智慧女士的希望種子孕育了她,而那希望種子里又有那位智慧女神的意志與思想,所以,她可以看做是雅典娜的分身,或者……子體?”
“子體?”
羅寧神色古怪,問道:“她是雅典娜的女兒?”
“可以這么說,但又不完全是。”
甘道夫也有些糾結,說道:“總之,她是雅典娜,但又不完全是雅典娜,兩者之間的關系很奇妙,除了她們自己,沒有人可以理得清楚,甚至可能連她們自己,都不一定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羅寧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理清甘道夫的話,說道:“那她跟雅典娜還有沒有聯系,雅典娜還能不能控制她,或者接收到她接收的信息,感知到她感知的感受?”
“說不準!”
甘道夫搖了搖頭:“除了她們自己,這誰也說不準,可能,大概,或許,控制不了,感知不到,也可能,大概,或許能夠控制一點,感知一點,總而言之……說不準!”
羅寧雙眉緊鎖,問道:“那我應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
甘道夫學著他以往的樣子聳了聳肩,輕笑說道:“只能順其自然了,她應該不會傷害你的。”
“應該?”
“嗯……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