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了符景烯的一番解剖后,清舒就不愿跟張家結親了。
顧老夫人卻舍不得,說道:“景烯,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張鏈沒拒絕肯定是想給你留一個好的印象,并不是他性子弱。”
清舒看向安安問道:“若是連端三杯黃蓮給你喝,你會都喝下去嗎?”
安安一聽就問道:“姐,魚腥茶有那么難喝嗎?”
清舒笑著說道:“我記得家里備了一些魚腥草,我讓人泡一杯給你試試。”
魚腥草也是一種中藥,家里備了些。
很快,采夢就泡了一杯魚腥草過來。別說喝了,聞著那個味安安就差點吐了:“開端走快端走。”
茶很快就端走了,安安不可思議地說道:“這樣難喝的東西,他竟然喝了三杯。”
說完,她反應過來:“姐夫,你當時也是喝的魚腥茶嗎?”
符景烯笑了下說道:“是啊!不過我覺得還挺好喝的。”
他以前餓的時候,跟劉黑子在野外挖過魚腥草吃。所以,受得了那個味。
清舒朝著安安說道:“每個人的喜好不一樣。就像我很喜歡吃涼拌苦瓜,你卻是半點不沾。”
安安點了點頭:“姐,你也覺得張鏈不好嗎?”
清舒搖搖頭說道:“不,我覺得張鏈挺好的。只是我跟你姐夫的想法是一樣的,他與你不合適。”
“安安,我們的家世比較復雜,按照我的想法最好還是找個懂人情世故的夫婿。不然你將來會很累。當然,這只是我們的想法,最后做決定還是你。”
安安搖頭說道:“姐、姐夫,既然你們覺得不好那就算了。”
相比顧老夫人,她更相信清舒跟符景烯。
雖然惋惜,但安安自己都不愿意顧老夫人也沒辦法了。
送走了符景烯,清舒將安安叫去書房:“安安,我覺得只要品行好學問也好,樣貌不必太過強求,過得去就行。”
“怎么了?”
清舒笑了下說道:“我覺得樣貌端正就好,太過出眾容易招蜂引蝶。”
符景烯樣貌也很出眾,不過他們兩人情況特殊,不在此例。
安安也不傻,說道:“姐,你是覺得我的條件太高了嗎?”
“也不是。我是覺得首先要看人品其次是責任心,再之后是學問最后才是樣貌。”
安安捏著衣角說道:“姐,我就想生個跟你一樣漂亮的孩子。”
清舒笑著說道:“就算以后孩子樣貌普通,只要你教導好了一樣能過得很好。反之,長得跟天仙似的也沒用。你看咱娘長得漂亮吧,可腦子不好使。”
沒誰能否認顧嫻的樣貌,可惜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安安笑了起來:“莫怪你要避著外婆了,要讓她聽到又得傷心了。”
“姐,你不要有顧忌我聽你的,你跟姐夫要都覺得好那我就嫁。”
清舒笑著說道:“那也得你自己滿意才行啊!畢竟將來要跟對方過一輩子的是你,不是我跟你姐夫。”
安安呵呵道:“不,我相信你跟姐夫。”
第二日顧老夫人去了宗家,一臉遺憾地說道:“老姐姐,對不住了,清舒沒同意。”
宗老夫人非常意外,問道:“清舒為什么不同意啊?”
顧老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景烯也說了張鏈樣樣都出眾,但清舒說我們家情況比較復雜。而張鏈太單純一張白紙似的,應付不了我們家這種復雜的局面。”
宗老夫人愕然。
半響后,宗老夫人問道:“那安安呢,安安怎么說呢?”
顧老夫人苦笑道:“這孩子什么都聽清舒的,清舒說不適合她就不愿意了。”
“咳,我是特別喜歡張鏈這孩子的,可惜啊也是兩個孩子沒緣分。”
宗老夫人雖有些失望,但以張鏈的條件不愁找不著好媳婦:“姻緣都是天定,這樣看來兩個孩子是沒緣分了。”
看她并不介意顧老夫人這才放心,不過饒是如此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說了幾句話就回家了。
宗大夫人有些遺憾地說道:“沒想到顧家還真拒絕了?”
她之前就隱約覺得清舒可能看不上張鏈,沒想到竟真沒瞧中。
“也許清舒的顧慮是對的。張鏈沒經過事,也許真的應付不了他們家的復雜局面。”宗老夫人說道:“安安不成,我們再幫他相看。京城那么多好姑娘,總能給他找著一個稱心如意的。”
宗大夫人點點頭:“這個當然了。”
“對了,我記得你表姐的女兒今年十五歲,跟鏈兒年齡正合適。”
宗大夫人笑著道:“娘記性真好,婷兒年底及笄。不過我表姐夫就這么個女兒寶貝得不行,說不愿讓她嫁到外地去。”
清舒不知道張家的底細,她還不清楚嗎?張家是大族張鏈這一房也富裕,可張鏈的母親跟祖母勢如水火。而張鏈性子溫和很順從長輩,他的媳婦可不好做。
宗大夫人有些失望。
親事再一次泡湯,安安心里頭不大痛快:“姐,我想去靈山寺上香。”
不等清舒開口詢問,安安就說道:“我求菩薩保佑我早日尋到如意郎中。”
清舒笑得不行:“你才多大就恨嫁?我十六都不著急,你都還沒及笄有什么可急啊?我跟你姐夫都一直在留意,你放心肯定能給你選個中意的夫婿的。”
安安搖頭道:“靈山寺的齋菜很好吃,我想去吃。正巧外婆也想去靈山寺,我明日陪她去,順便也在靈山寺住上兩日。”
“住兩日?你的及笄禮怎么辦?再有五日就是你的及笄禮了?”
安安摟著清舒說道:“放心吧,不會缺席了及笄禮的。這可是我人生第一個重要的儀禮,我哪能錯過呢!”
清舒笑著道:“你知道就好。”
想了下,安安說道:“姐,若是禮部做得不開心你就別做了。姐,你不用勉強自己。”
清舒搖頭道:“沒有,我覺得呆在里面很好。你也不用為我擔心,這事我心里有數。倒是你,在外面一定要多幾個心眼。”
安安樂呵呵地說道:“姐你放心吧,我不會被人哄了去。”
有她娘這個血淋淋的先例,她哪會相信什么書生與富家女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