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身體本能的一顫,然后就轉頭看向了林嘉歌:“怎,怎么了?”
林嘉歌還是那副沉默不語的樣子,但他握著她手腕的力道,卻沒半點松懈的跡象。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站起身,將身后的椅子,往旁邊輕踢了踢,然后就把時瑤拽到自己剛剛坐的那個椅子跟前,把她按坐在了上面。
“林嘉歌,你要做……”時瑤被林嘉歌一系列的舉動,搞的一頭霧水。
只是她嘴里疑惑的話,還沒說完,林嘉歌就單膝撐地,半蹲半跪在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腳腕。
時瑤嘴里的聲音,瞬間消失的一干二凈。
她一時之間,有點沒反應過來,她先看了看自己的腿,然后又看了看林嘉歌,等她緩過勁來后,她剛想開口問他“到底怎么了”,結果話都沒到咽喉處,她就看到林嘉歌從口袋里摸出來了一盒藥。
那藥,時瑤認得,就是很著名的云南白藥,有止血愈傷,消炎去腫的作用。
等林嘉歌擰開瓶蓋,對著時瑤腿上小心翼翼的上藥時,時瑤才反應過來,林嘉歌居然用了雙手,她想都沒想就立刻開了口:“你的右手,還沒檢查,你怎么就……”
她話還沒說完,他就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不礙事。”
他似是看出了她的不滿,怕她繼續因為這件事糾纏不休,頓了三秒,又補了句:“不使大力氣,就沒事。”
時瑤想反對的話,這次連咽喉處都沒到達,就又被扼殺了。
包廂里重歸安靜,時瑤盯著林嘉歌上藥的手看了會兒,越看越覺得有些熟悉,就像是在哪里見到過一樣。
只是她還沒弄明白這個熟悉感究竟從何而來,林嘉歌已經為她上好了藥。
時瑤盯著自己很淺的傷口上被貼的一個創可貼看了會兒,然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抬頭問:“那會兒,你說,你出去買東西,就是去買藥了嗎?”
林嘉歌沒開口,只是用嗓子發出一道很淺的“嗯”聲,然后他就站起身,彎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沖著時瑤又開口:“走吧。”
時瑤沒說話,跟著林嘉歌走出包廂。
出了燒烤店,就是步行街。
白天到處都是人的街道,因為天色已晚,顯得格外安靜。
時瑤和林嘉歌兩個人一前一后的往路邊走去。
走了約莫一百米時,時瑤抬頭,看了一眼林嘉歌的背影。
他那會兒是出去買藥了……他臨出去之前,她在得意洋洋的對著他們講她腿上的傷口……那他不高興,該不會是因為她說的那些話吧?
可他為什么不高興呢?
時瑤微蹙著眉心,想了一會兒,隱約的像是明白了。
時瑤在心底,小小的糾結了一會兒,然后加快了步伐,追上林嘉歌,和他肩并肩后,開口打破了一路的沉寂:“你……是不是在生氣了?而且還是在生我氣?”
林嘉歌愣了愣,還是沒說話。
但時瑤從他神情上,看出來自己猜對了,她繼續說:“你是因為,我腿上被劃傷了,還拼命地往外擠血,才生氣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