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看著忽然朝他靠近的薄寒淵,厲君御臉色順變。
他壓著嗓子,沉沉低斥。
但薄寒淵并不理會。
在他靠近厲君御的同時,已經順勢扯掉了右手穿戴的白色手套。
一只骨戒分明、修長漂亮的手掌露了出來。
薄寒淵左手壓在厲君御所坐的沙發扶手上,俯身向下。
右手直接觸上了厲君御寬闊的肩頭。
下一秒,毫無意外,厲君御忽然起身。
毫不留情,一拳砸在薄寒淵堅韌緊致的腹肌上。
若不是薄寒淵早有準備,換了其他人,這會恐怕已經抱著肚子,痛苦的倒在地上哀嚎了。
而他,只是悶哼一聲,本能的向后退開一步。
給了厲君御起身,遠離他的空隙。
薄寒淵不解。
幽深的冷瞳,狠狠的掠過一抹戾氣:“你的病果然又復發了……厲君御,我告訴過你要控制情緒,如果發現有復發的病征,一定要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當年花了多少力氣,才替你穩定病情,你……”
“我的情緒控制得很好,只要你離我足夠遠。”厲君御并不為自己推開好友那一下,出手過重而自責。
他面色冷漠的坐到了另外一側,抬起冰冷的眸,淡漠卻警惕的,看著薄寒淵。
薄寒淵:“……”
他上輩子一定是欠了厲君御數不清的債,這輩子才會對誰都不屑,卻唯獨沒法將他與旁人等同視之。
“既然你不想讓我看,我不勉強你。但你至少要告訴我復發誘因,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居然能讓你穩定了五年沒有復發的病,變成這樣?”
薄寒淵決定后退一步。
然而——
“無可奉告。”厲君御嗓音低沉,決絕。
絲毫沒有緩轉余地。
薄寒淵神色一凜:“厲君御,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現在是以心理醫生的身份,跟你說話。觸碰恐懼癥,這種病可大可小,你過去最多就是不耐煩被女人觸碰,你看看你現在——剛才就連我碰你一下,你都表現出極端的厭惡。”
“在這樣下去,你很可能還會厭世心理,甚至會有自殘的傾向!”
“說得很好聽,可惜……薄寒淵,你別忘了,你自己就是厭世的最佳代表。一個厭惡一切活物的心理醫生,你覺得,我憑什么接受你的治療?”
薄寒淵挑眉。
很明顯,厲君御是在逃避話題。
他根本不愿意說出,舊病復發的真正原因。
當年,當年少的薄寒淵表現出極強的醫學天賦,并且替厲君御治療時。
那時候,同樣少年的厲君御,并不曾抗拒過他的幫助。
而現在……
治愈五年以后,當厲君御舊病復發,并且更加嚴重滯后——
他竟然完完全全的抗拒,好友的治療。
薄寒淵眸色一沉,第一次對那個害得厲君御舊病復發的‘因素’,產生了濃重的興趣。
“你不愿提,那就算了。時間差不多了,走,去看看厲君廷和厲君澈。”
薄寒淵毫不留戀的結束這個話題。
起身,又從一旁的抽屜里,拿出一副嶄新的手套戴上。
說實話,除了厲君御和阮詩詩。
他的這雙手,一樣也不喜歡觸碰到,其他的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