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老爺子和厲老太太隨內侍官進入書房時,戰凱總統已經等在里面。
和養尊處優,透著富裕尊貴之氣的厲老爺子相比,戰凱總統整個人則顯得威嚴干練許多。
厲老爺子年輕時也是個人物,然而這些年卻因為身體和精力不濟,早已推到幕后休息。
當然,這也與他有人可依仗,有兒孫可依賴有關。
反觀戰凱總統,孤身一人,所以才不得不事事親為,唯一能倚仗的只有自己。
兩家早已是老相識,彼此雖不陌生,但也不算熟悉交好。
如今在總統府單獨會面,氣氛中卻彌漫著緊張、尷尬的氣氛。
厲老爺子心有芥蒂,哪怕主動上門,心里卻依舊不滿厲家最優秀的子孫入贅戰家之事。
而戰凱總統呢。
他對厲家也有諸多不滿。
當初厲君御那小子甩掉他寶貝孫女的事,看在他之后對萌萌態度誠懇的份上,還能既往不咎。
但厲家對待萌萌的態度,還有放的那些話,他卻早有耳聞。
更不要說,戰凱總統雖和陳晴之不親近,但卻一直對她十分愧疚。
聽說她被厲家趕出家門,凈身出戶的事,對于厲家的長輩便更沒有好感。
如此,兩邊對對方都有看不慣之處,雙方見面這氣氛自然不好。
最后,還是厲老爺子為了大局著想,首先扛不住,開口說話:“總統閣下,我們如今既是親家,過去一些不愉快的事便暫且放下。我這次特意拜訪,其實是想和你好好談談,君御和你家孫女的婚事。”
“哦?”戰凱總統笑得十分冷淡,“不知道厲老爺子想怎么談。我可聽說,厲老爺子對我家孫女,態度并不友善。甚至放言說,她配不上你們厲家。”
昨晚的采訪報道,剛一出來就放在了總統的辦公桌上。
厲老爺子對著媒體,斬釘截鐵說萌萌不配他孫子,上不得臺面的事,戰凱總統可是一清二楚。
厲老爺子皺眉,不解:“總統閣下應是弄錯了。我一向支持戰家的孩子和我家君御聯姻,他們出自名門,門當戶對,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雖然君御瞞著我們,事先沒有知會一聲便當眾做出入贅戰家的決定。
不過兒孫嘛,自有兒孫福,我這個做爺爺的也是非常開明,通情達理。只要他們互相喜歡,入贅便入贅。我這次過來,就是要跟你商議商議,君御和你家孫女既然已經確定婚事,那這婚禮是不是也應該好好籌辦籌辦。
至于我放言上不得臺面的女孩。那是總統閣下誤會了……我說的并非是你的孫女,而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小角色。那就是個纏著君御,不知顏面的年輕女孩,不提也罷。”
戰凱總統這下算是聽明白了。
厲老爺子的來意,十分明確。
這老頭子贊同厲家和戰家聯姻,甚至贊同厲君御入贅戰家。
他這次過來,想要商議和關心的,是萌萌和厲君御的婚禮什么時候舉辦。
然而,其中一個最關鍵問題卻是——這老頭子似乎完全不知道,阮萌萌就是戰萌萌,戰萌萌就是阮萌萌。
他眼中看不起的,上不了臺面的人,實際上就是他戰凱的孫女。
一想到這勢利眼的老頭子一口一個‘上不得臺面’來污蔑他的寶貝孫女,戰凱總統本就不算和顏悅色的臉上,頓時多了一層陰霾。
厲老爺子說完,他卻沒急著回答,反而抬起那雙銳利滄桑的黑眸,看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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