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會把阮綿綿當動物實驗品關起來,每天定時定量抽取她的骨髓供給嘉兒,讓她一輩子都關在鐵籠里,和那些被人提取膽汁的笨熊一樣。”
段秀慧說話的時候,一如既往透著高高在上的氣息。
從前,聽見母親說出這樣高傲的話,看見她對旁人這樣的態度,對于戰漠來說是再習慣不過的事。
然而現在,他卻覺得生生的刺耳。
特別是,聽到段秀慧形容萌萌是蠢笨卑賤的人時,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
“母親……阮萌萌,她……有些不一樣,她不會輕易就范。”戰漠自然垂在身側的左手緊握成拳,他咬著牙用低冷的嗓音說出這句話。
理智讓他克制身體內的沖動,盡量讓自己保持冷淡的態度。
但電話那頭的段秀慧卻毫不掩飾的冷笑道:“呵……她能有什么不同,還不是一樣答應了。聽說那個叫阮綿綿的小孩并不是她的女兒,反而是她死去姐姐的孩子。真是個蠢得可笑的女人呵,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居然犧牲自己。
我跟她說好了,她到m國躺上手術床,我就放了那個孩子。但是你知道的,你妹妹的身體還需要后備心臟,我擔心哪怕換了心臟,十年、二十年后還會有差錯發生。所以,那個叫阮綿綿的孩子,我們也一定不能放手。”
從頭到尾,段秀慧就沒想過要真的放了阮綿綿。
阮綿綿不過是餌,掉阮萌萌上當的誘餌。
她并不擔心當著戰漠的面說出自己的計劃,會破壞她在兒子心目中的形象,她甚至為自己運籌帷幄的計謀感到得意。
因為她和戰陽從來都是這樣的,他們一家人是高高在上,在云巔之上的人物。
而那些普通人,只是螻蟻,只配被他們肆意玩弄,輕蔑漠視。
就像阮萌萌一樣,要怪就怪她自己蠢自己笨,才會幼稚的被玩弄于鼓掌之中。
戰漠不知自己是怎么結束的這段通話。
當他掛了電話,捏著手機,站在甲板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海面。
這一刻,他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疲憊。
過去從未思考過的生活方式……
過去從未深究過的人生……
過去那些習以為常的一切……
就在剛才,崩落一角。
片刻后,表情冰冷沉重的戰漠出現在了阮萌萌所在的房間外。
戰清澤就守在門外,身形筆挺如一桿標槍。
見到戰漠靠近,他才稍稍讓開,用那張依舊無甚表情的冷臉說:“漠少,萌萌小姐進去休息之后,陸續來了三撥人。有兩撥裝作偶然路過的樣子,像我打聽里面的消息,還有一撥直接就想闖進去,被我打斷了手骨,跑了。”
戰清澤的聲音冷冷的,但聽在戰漠耳里,卻不及他的心冷。
他知道,這三撥人其中一定有母親的人。
那一撥敢直接進門闖入的,極大可能就是。
但剩下的兩撥人……只敢在外打探卻不敢進去,又是誰的?
看見戰漠蹙眉,戰清澤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透出幾分欲言又止。
戰漠沒有錯過他這細微的表情,問:“你知道他們是誰?”
戰清澤點頭,直言不諱:“是夫人和嘉兒小姐的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手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