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終究還是接下了。筆趣閣文學網,更多好免費閱讀。
他才華橫溢,原本前途遠大,早應該在崇禎初年就入閣,而今蹉跎了十多年,好不容易再次爬上來,他不會輕易罷手。
何況這次罷手可能永遠再也回來!
錢謙益走后沒多久,馬士英,寇槐壹,李恒秉三司主腦就到了周正的班房。
周正看著三人,目光落在李恒秉身上,道:“我要十個藩王的腦袋,其余的,全部削籍,貶為庶民。勛貴是個人頭,八成貶為庶民。凡是涉及謀逆的官吏,殺三十,其余抄家。這一次,凡事跳出來的,阻礙我變法的,一律打入進去,不管京內京外!”
李恒秉雙眼瞇了瞇,道:“你終于不猶豫,下狠心了?”
周正目光冷漠,道:“給我做的干凈一點,我不想明年變法的時候,再有跳出來,我沒空跟他們虛耗。”
李恒秉雙眼殺意沸騰,道:“你放心,只要下定決心,我一定給你做的干干凈凈。還有,我做的可能會出格。”
周正深吸一口氣,道:“放手去做,黑鍋我已經給你們找好了。”
寇槐壹,馬士英默默點頭,沒有再說話。
李恒秉表情陰鶩,夾雜著激動,已經蠢蠢欲動,迫不及待了。
三人很快就走了,孫傳庭,高弘圖,張賀儀等人又來了。
周正抱著茶杯,面色冷峻,道:“你們都知道了,提前吧。”
孫傳庭輕輕點頭,道:“皇上以及背后的人太著急了,確實不能再等。外面倒好說,宮里怎么辦?”
周正抬眼看向眾人,道:“我會為陛下找最嚴格的的老師,對陛下著重培養,將來一定會曠世明君。筆趣閣文學網,更多好免費閱讀。”
這句話背后的意思,就是要徹底的圈禁了。
眾人并不意外,到了這種程度,周正要是再仁慈,那就自尋死路了。
張賀儀被之前的事情激怒,沉著一口氣,道:“大人,那就動手吧,巡防營先抓人,管他三七二十一!”
高弘圖更為謹慎,道:“不可!一定要做的全面,不要給人留把柄,以免日后有人翻案。”
孫傳庭倒是不在意這些,看你在周正道:“大人,那復社怎么辦?”
復社,現在是士林的支柱,串聯了大江南北,總數成千上萬,一個個皆有背景,朝野不知道多少官吏與他們千絲萬縷的關系。
比如周延儒,比如錢謙益,比如勛貴的新建伯,比如宗室的璐王。
周正輕輕的轉悠茶杯,片刻,道:“一視同仁。”
孫傳庭看著周正堅毅的神色,明白了,抬手道:“下官領命。”
隨著周正的一聲令下,整個京城都動了起來,那些逆犯被再次提押到了刑部,三司的人聚集在刑部,一個個案卷被打開,逐一的梳理。
三司要正式開審的消息,震動京城。
牢里牢外的人,即便是在戒嚴的情況下,依舊瘋狂的運轉起來。
牢里的人非富即貴,牽扯到整個大明的士紳階層,不管什么理由,都在情愿、逼不得已的情況下迅速動作起來。
巡防營,順天府,錦衣衛在街上抓了不知道多少人,但依舊阻止不了或明或暗的消息流轉,繼而朝野越發的沸騰。
一些人開始無視戒嚴,大規模的出動,向著宮里闖,要見周延儒,見錢謙益,見皇帝。
京城一片大亂,不知道多少人如無頭蒼蠅,到處亂撞。
張冀然驚慌失措,在滿京城的出沒,而后試圖入宮覲見朱慈烺,卻被擋在了大明門外。
天色漸晚,京城卻越發的熱鬧。
孟賀州來到征西廊,單膝跪地,一臉憤恨,無奈的道:“大人,下官無能,沒有找到幕后兇手。”
周正奮筆疾書,淡淡道:“去遼東吧。”
孟賀州咬牙,道:“大人,求您再給下官一天,不,一夜的時間,明天一直在,下官一定將那個幕后兇手給揪出來!”
周正頭也不抬,道:“走吧。”
孟賀州萬分不甘,卻也不敢反抗,只得默默的站起來,抬手退了出去。
楚金站在門外,拍了拍他肩膀,道:“大人不是刻薄之人,不用擔心。”
孟賀州苦笑,神色蒼白,無力的道:“我知道。”
楚金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看著他離開。
張四知,李日宣,李覺斯,陳演等周延儒一系的骨干都在內閣,都是擰著眉頭,一臉肅容。
到了這種時刻,他們才發現,周正掌握著多大的利器。
周正真的要施展開來,必然天翻地覆!
李覺斯不安的道:“大人,怎么辦?如果征西伯不停下來,不止朝局天翻地覆,整個天下都將動蕩不安啊……”
張四知憂心忡忡,道:“大人,征西伯這是與皇上徹底對上了,必須要阻止啊,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啊!”
陳演的心里是最苦的,辭官不能,躲在家里,禍從天上來!
李日宣這個吏部尚書也不好過,頭疼不已的道:“元輔,吏部快被踏破了,墻都快被推倒,巡防營都攔不住……”
周延儒這一天都快煩透了,朱慈烺躲著不見,周正這邊又不罷手,他這個首輔想做糊表匠都做不成。
周延儒頭疼欲裂,站起來道:“我去見錢謙益,你們都在這里等著,不要亂動。”
眾人自然不想摻和,同時也不想事情變大,攪亂本就不穩的朝局。
而宮里,朱慈烺越來越不安,他被隔絕了,外面一點聲音也傳不進來,最重要的是,宮里的米,突然沒了!
內廷幾千人,居然沒米了!
徐文爵氣的臉色鐵青,怒聲道:“陛下,這周征云果然不能留,必須早日鏟除!”
朱慈烺怒氣騰騰,卻無處發泄,盯著李化貞道:“宮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不讓人進來,朕要見人!”
李化貞微微側身,道:“奴婢也不能出宮,并不知道。”
朱慈烺惡狠狠的盯著他,又看向李忠,咬牙切齒的道:“朕要被活活餓死了,難道你要裝啞巴!”
李忠表情掙扎了一下,躬著身,依舊沒有說話。
徐文爵拔出刀,殺氣騰騰的道:“陛下,我看就得給周征云一點顏色看看,將這兩人殺了,尸體扔出去,我倒是要看看,他還真敢殺進來弒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