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腳踹開房門沖進去。
就看到一只不知道在房間里被關了幾天的喪尸,抓住許瀚的衣領,長著血盆大口沖他嘶吼。
許瀚白大褂口袋里的眼鏡掉在地上,被他一腳踩碎。
他脊背抵在雪白的墻壁上,修長雙手奮力推開喪尸的頭臉,衣領凌亂,桃花眼紅了一圈,氤氳著水霧,莫名有種正被糟蹋的感覺。
仙仙佯裝呆住,欣賞了這副美人與野獸的畫面幾秒鐘。
直到許瀚眉頭皺起。
她回過神,一刀劈過去。
凌厲的刀風和喪尸的吼叫同時逼近,那一刻死亡距離他很近,近到他不自覺閉上雙眼。
下一刻,只感覺到有什么東西飛濺到自己臉上。
那種粘稠的觸覺以及味道……
許瀚:“……”
嘔!!!
他一把推開死掉的喪尸,扶著墻壁差點把自己的肺吐出來。
過了一會兒,許瀚紅著眼圈憤怒的抬起頭,想要指責仙仙剛才為什么來的那么遲,甚至多疑的覺得她可能有不良的意圖。
卻在這時,少女接近過來,神秘的冷香鋪天蓋地包圍過來,讓人無處可逃。
她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塊濕巾,舉動輕柔的擦了擦他紅潤起來的唇角,嘆息聲幽幽落下:“先生好弱啊。”
許瀚:“……”
“不過這樣的話,這輩子先生都無法離開我了吧?”
話落,她似乎不明白自己說了怎樣的話,臉色依舊是那樣冷漠平靜。
可他明白。
漆黑的眼瞳一縮,許瀚奪過她手里的濕巾,拉開過分親近的距離,一句話從依舊顫抖的唇瓣中脫口而出。
“白,注意你的身份。”
語氣傲慢又無情。
少女卻已經轉過身,走向一旁的窗臺。
那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許瀚用濕巾仔仔細細擦干凈臉,但是那種惡心的感覺依然揮之不散,他情緒變得極端的浮躁,決定回到基地找水系異能者談話一番。
這時眼角余光看到仙仙走到一旁,目光不由追隨過去,突然一怔。
或許這間房子曾經的屋主,是一個愛花的人。
窗臺上有一個棕色的小花盆。
山茶花在花盆中綻放生長,長莖、綠葉,柔嫩純潔的雪白花瓣,是末世里最后一抹純凈的顏色。
以至于接下來的一幕,纂刻在許瀚的記憶里,從此成為難以磨滅的回憶。
冷漠的少女捧起那盆花,臉色少有的柔軟下來。
她再度走過來,把花盆遞給他,眼神認真,一言不發。
此處無聲勝有聲。
許瀚接過花盆。
抬眼冷靜的望著女孩。
這盆山茶花,就像她一樣干凈純白。
那她可知曉。
白山茶的花語是——
純真的愛情。
仙仙抬起冰眸,對上許瀚復雜到了極點的目光,細瓷般的肌膚上似是漫上輕微的紅。她心里卻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先生,你又錯了呢。
山茶花又名曼陀羅。
代表不可預知的死亡和復仇。
若說,這是一場棋逢對手的心理戰爭。
那么,你已然是快要掉入陷阱的獵物。
接下來,您,可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