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如同蒙了一層看不透摸不到的厚紗,顯得日月無光,星辰無色。神州大地像是被倒扣在碗里的一方島嶼,只余人類在末世里垂死掙扎。
方張繼續充當司機角色,陪仙仙和許玨在敵方老巢闖上一遭。
從另一方面來講,以免仙仙背叛北市,老首領讓他當個人形監控。
路上,聯絡器上方燈光一閃,方張朝著聯絡器報告。
“喂——首領?”
“嗯嗯,我們在路上了。”
“沒走大道,抄近路去x市,不會被許瀚的人發現,您就放一萬個心吧!”
駕駛座上嘰嘰喳喳,仙仙和許玨并肩坐在后排,科研小組的事被少年安排妥當,他告別一眾老頭子,施施然地上了車。
換下白大褂,只穿一身白t長褲,少年唇紅齒白,墨綠瞳里搖曳著光,鮮嫩漂亮的就像一個沒經過滄海桑田、世事變遷的高中生。
此時高中生把頭搭在仙仙肩上,修長指尖把玩著她的長發,一圈圈纏在指節上,復而放開,再纏,幼稚小孩玩不膩這種纏人的把戲。
緋紅唇瓣靠近仙仙耳畔,一開一闔,他輕聲嘟囔:“他礙眼。”
“是電燈泡。”
“一萬瓦的那種。”
指的是前面的方張,一把嗓門震天響,好比初春繞在窗邊的千百只喜鵲,擾人清凈。
“噗。”
仙仙被幼稚鬼逗笑,摸了摸靠在她肩上的頭,那一頭柔順碎發變得凌亂,許玨卻喜歡這種被寵愛的感覺,愉悅瞇起鳳眸,唇邊銜了她的一絲發,膩膩歪歪,哼哼唧唧:“親我。親我嘛。”
“坐有坐相,坐直。”仙仙說。
“你不親我,我就不起來。”他更跟沒了骨頭似的纏在她身旁。
一切皆因為那天進了房間,仙仙只是咬了下他的喉結,兩人鬧著鬧著卻變了味,沒做到最后一步,少年就像光聞到肉腥沒吃到肉的小狗一樣,一直念念不忘,嗷嗷直哼。
仙仙眼神向前面一瞥。
“有人。”
“別鬧。”
四個字,就跟鎖住猴子的緊箍咒一樣。
“……”他低眸,溫軟的哦了一聲,坐直了,面上不大高興。
方張抬眸,與許玨的目光在后視鏡里遭遇。
前者眼睛頓時被燙了一下,急匆匆收回目光,正好聽到聯絡器另一端首領嚴肅的聲音響起,兩條眉毛仿佛瞬間飛起來。
“什么!?”
陡然聽到駕駛座傳來的驚叫,仙仙抬了下眼皮,“怎么了?”
方張扶著方向盤的手心直冒汗,掛斷聯絡,咽了下口水:“許瀚瘋了。”
“首領說,許瀚用喪尸和異能者血,研究出一種藥劑,打在人的身體里,短時間內可以獲得大幅度力量提升……”
“而人因此會變成怪物。”
“渾身毛發暴漲,形如野獸,狀似瘋魔。”
這就是許瀚讓c市首領同意開戰的原因。
他桃花眼冰冷的仿佛沒有機制,強行將基地成員綁過來,打下藥劑,藥劑促使人類改變基因變成野獸,那些野獸對他唯命是從。
瘋狂的科學家嗓音漠然:“去北市基地,找白。”
“找不到,就殺北市的人,直到找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