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瀚轉頭看著哭成小可憐的妹妹,臉頰上甚至還有他的掌印,心里溫暖之余頓時愧疚萬分。
果然風花雪月再美麗,也比不得手足親情。
當然,親情不包括許玨那個狼崽子。
許瀚沒接妹妹手里的刀,冷冷抬頭,嗓音冰寒:“白,許玨,你們當真要做的那么絕情?”
仙仙特別大方的點了點頭。
氣死人不償命。
但凡之前許家兄妹沒有仗勢欺人,不存著害人的心讓人寒心的話,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所以這都是自作自受。
佛曰凡事總有因果,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仙仙走神的想了會,突然抿唇一笑,由她來念佛,還真是有一種別樣的荒誕感。
“笑什么呢?”
許玨沒將許瀚放在心上,倒是看身旁人唇畔有笑意一掠而過,心里不知為何也很愉悅,伸手碰了碰她柔軟的唇瓣,少年的輕聲軟語格外悅耳:“說出來讓我也笑笑?”
那墨綠瞳孔觸及她的時候,軟化了危險,變得像是波斯貓一樣格外溫軟討喜。
“我笑今非昔比,當初先生任由許小姐支派我,握著我的性命掌握生殺大權,現在他二人性命由我全權接手,果真人生風水輪流轉。”
常言道殺人誅心,仙仙三言兩語,讓之前的事情像是走馬燈一樣再次浮現在許瀚眼前。
少女幾次渾身染血站在他面前。
許瀚何嘗沒有對她報以戲謔高傲的心態?
但倘若他當初早知道自己喜歡克隆人,也不會那樣對待對方……
看著極為相配的少年男女笑語交流,許瀚臉色又白了幾分,撐在地上的手指,卻無聲伸進口袋握住之前放進去的試管。
——那是可以讓人變成人形殺器的藥劑。
他從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哪怕再兇險的環境中,他也要掙出三分生機。
而且,白曾那樣喜歡過自己,總歸不是假的。
等他翻盤重來,在她身體里植入控制芯片,總會再實現曾經的溫情。
他會好好跟她說對不起,然后馴服她。
再不成,他會研究出那種讓人失憶的藥劑,讓克隆人恢復最初的模樣……
他血脈里從始至終都有卑劣的因子,謊言成習慣,多幾個也無妨。
而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他,便不許再背叛他。
否則……
他會瘋的。
無人看到許瀚眼底布滿血絲,越發瘋狂。
幾人三言兩語只是短短幾分鐘時間,仙仙和許玨堵在門口,這間實驗室就是一座密不透風的牢籠,不經過同意進誰也別想出。
“哥……”許香終于受不了這種緊張的氣氛,把刀再往前遞了遞。
“香香不要怕。我們誰也不會死的。”
許瀚聲音放得輕而又輕,沒忘安慰一下快要魂不附體的妹妹,大腦飛速計算著一切。
“哥哥……”許香喃喃著。
兩人終于靠得近了。
就算許瀚再足智多謀,智多近妖,也未曾料到——
“去死吧!”
許香面容一瞬間猙獰的不像樣子,雙手攥著刀,穩穩地送入青年胸口!
“噗呲——”
鮮血跟不要錢似的,瞬間染紅了一身白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