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一。
喬沐元聽說廣告還得重拍時也沒有半點脾氣,反倒笑著安慰了總監半天。
總監覺得特別對不起她,又要她再花費一天的時間,她倒覺得沒事呀,哪有隨隨便便的成功,更何況,產品方肯定很挑剔。
他們約好,周三重新拍。
今天有紀長慕的課,喬沐元本打算逃課,但一想到要真逃了課,白嬌嬌那幫人又要惡心她半天,不如正大光明去上,而且她行得正站得直。
紀長慕的課在早上,作為代課老師,紀長慕倒很盡職,沒有總裁的架子。
喬沐元挑了靠窗的位置坐著,也不聽,就低頭在紙上畫設計稿。
紀長慕的聲音她聽了好幾年,如今再次聽到他講課,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就好像時間沒有走遠,他還在南樓里給她上課。
那時候,他是她一個人的家庭老師,雖然,是沖著錢來的。
如今他早已飛黃騰達,萬人之上,喬沐元也不希望自己被他認出來。
只是,她總覺得講臺上那刺人的目光總是往她這邊看。
她打起精神抬頭,又沒發現紀長慕在看這邊。
身后有女生在竊竊私語:“Boris教授今天怎么沒戴戒指?婚姻不會真得被人插足了吧?”
“還真是,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教授的戒指呢?”
“哪有人隨隨便便把婚戒摘下,這恐怕是婚姻有變。”
“Boris教授英俊瀟灑,多少女生惦記啊,我聽說咱們建筑系有個新生追教授追得厲害。”
一群人也不顧喬沐元還坐在前面,也不管她聽沒聽見,竊竊私語。人人讀 喬沐元不愉快,“啪”一聲,手上的鉛筆折斷了。
她怎么就追紀長慕了?她喬家大小姐再怎么樣也還沒有淪落到追已婚男人的地步吧?
喬沐元翻了個白眼,不想說話。
一大早她就悶悶不樂地爬在桌子上,氣得不想抬頭,看著窗外熱熱鬧鬧的世界。
花花草草,煞是可愛。
以前,紀長慕的聲音她很愛聽,但如今,只覺得吵。
尤其他在講她不愛聽的課和內容。
一節課的時間很煎熬,等下課鈴一響,紀長慕還沒走,喬沐元就從后門跑了,看都不樂意看他。
她不高興,又沒地方撒氣,跑去樓下的綠化樹上拽了幾片葉子撕成碎片。
她坐在石凳上,想起當年鐘管家告訴她,紀老師出國了,再也不會給她補課時的話。
那是她哭得最難受的一次,撕心裂肺,石破天驚,誰也哄不好,素來溫柔的媽媽都束手無策。
她連著哭了很多天,不吃不喝,發現手機和微信都被他拖黑時,她更是難過得肝腸寸斷。
小時候喜歡一個人很純粹,真心把他當朋友。
可他,從未當她是朋友。
他一開始接觸她的目的就很明確,他為了生活費,而她,只是他眾多教過的學生之一。
所以一結束家教,便甩得一干二凈,生怕惹上什么麻煩。
喬沐元知道自己以前纏他,喜歡跟他一起玩,但她并不是一個麻煩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