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概都這樣,過于理性,又過于喜歡分析利弊,不肯吃半點虧。
林梔低頭吃飯,不想搭理晏伽。
她今天的酒已經醒了,這會兒清醒得很。
她又想起那個璐璐說的話,分手時,晏伽給了她一輛蘭博基尼。
這還僅僅是交往了一兩個月的前任,晏伽出手真是大方。
洲洲在林梔和晏伽面前絲毫不內向,很活潑,喜歡分享自己的事:“洲洲來紐約度假,為什么還要寫作業、學習呢。”
“還想玩?你要記得,上學才是你現在最主要的事。”晏伽提醒他,“別忘了,快開學了。”
“爸爸,你今天有點兇,前段時間還哄著洲洲,說洲洲喜歡什么都可以。”
“男人說話不能相信。。”洲洲嘀咕兩句。
“你在哪學的?”晏伽簡直了,無語凝噎。
“電視上,電視上都說男人的話不能信哦。”
“那你知不知道你也是男人?”
“不是,洲洲是男孩。”
林梔見這一大一小在飯桌上較真,滿臉黑線。
林梔按住激動的洲洲:“洲洲,咱們吃飯,不要試圖跟不講理的人講道理。”
“對的,爸爸不講道理。”
“你們真是!”晏伽氣得要命。
洲洲一臉心平氣和,不再跟爸爸講道理,爸爸這人不講理哦。
晏伽看著面前站在一條戰線的母子,他又被孤立了?
不過,也沒被孤立多久,洲洲忘性大,很快又主動討好地問晏伽:“爸爸,咱們明天去哪里玩呀?”
“不玩,你爸爸不講道理,不會帶你出去玩。”
“哼,果然不講道理。”洲洲生氣,埋頭扒飯。
他吃著喜歡的小雞腿還有排骨,津津有味。
洲洲不說話時,餐廳里格外安靜。
晏伽偶爾也會給洲洲夾菜,看到這張跟自己格外相似的臉時,他的心口又會泛起柔軟的水花。
被氣到也只能安慰自己,親生的。
晚飯后,晏伽向林梔提議出去散步。
他已經很久沒有陪她在夜晚的月光下散過步,散步時,內心更容易平靜。
林梔沒同意,她轉身去陪洲洲看繪本、練鋼琴。
母子倆頭挨頭坐在沙發上,翻著繪本,林梔耐心地一遍遍給洲洲解答問題。
偌大的家,倒顯得晏伽像多余的。
晏伽正好接到晏鋒的電話,他轉身去了安靜的陽臺。
“晏伽。”
“嗯。”
兄弟倆很久沒有通電話,每一次就算通電話,也都是簡短的寒暄。
說起來,他們已經多年沒有坐在一起單純聊聊天。
“在紐約可好?”
“挺好,林梔和洲洲也在。”
“你們和好了?”
“她暫時同意當我的女朋友,我會繼續努力。”
“林梔吃過很多苦,尤其是懷孕的時候,你應該早已知道。”
“謝謝哥。”晏伽終于說出自己的感謝,若不是當年晏鋒扛下這一切,洲洲也許不會順利降臨在人世,也許,洲洲也會成為一個不被祝福的孩子,重蹈他的覆轍。
“不用謝,只是盡了一份自己的力,洲洲也是晏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