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而我和他都被強大的氣流所傷，行動不便，那點時間僅夠一個人離開，于是我和他抽了簽，一個出去一個留。”
“他出去了，你留下了？”
“嗯！”
安音想起，有一次秦寧出了一趟遠門，回來后，大病了一場。
那場病把他的身體毀得不成樣子，養了好久才恢復。
“他出去后治好了傷，而你困在意識空間里，傷勢不能得到醫治，所以才把身體毀成那樣？”
“是。”
“他比你幸運！”安音雖然不知道秦寧是怎么熬到出來的，但能讓他們行動不便的傷，重到什么程度，卻可以想象，受著那樣重的傷，卻得不到醫治，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跡，身體毀成這樣，也可以理解了。
“幸運？”秦寧輕搖了搖頭，“未必！”
“他沒落下病根，而你身子毀成這樣，難道他不幸運？”
“他是治好了傷，但你可知道，他是怎么治好的傷？”
“怎么治好的？”安音原以為，一起進404的人有懂醫的，那么他出去以后，傷勢得到醫治，并不難，但聽秦寧這么一說，突然感覺自己想錯了。
“他把404之中見到的所有見到的東西，無論用得用不得，有毒無毒，都試了個遍，沒把自己折騰死，是他命大，其中吃的苦頭，恐怕不是他人能想象得出來的。換成我，那樣折騰法，多半把剩下的那點命，也給折騰沒了。我和他誰也不比誰好過，誰也不比誰幸運。如果真要論幸運，那就是我們都活了下來，也都離開了404。”
安音呆住。
原來U盤里的藥材記錄，竟是他一樣一樣親身試出來的。
吃錯藥會有多可怕的后果，各種不良的反應不但痛苦無比，還會要了人的命，她已經不能想象他是怎么活下來的。
秦寧已經感覺不到秦戩的氣息，知道秦戩已經走開，“我們出去吧。”
“好。”
出了九幽地冥蟒的洞口，安音看向周圍，沒有其他人，想到在蛇洞中聽見的那聲——趴下，不要動。
那聲音清晰得像烙進她的心里，她不認為那是她的幻覺。
當時，他一定在石門外。
可是她想不明白，為什么他會變成秦寧。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安音問的急，忘了用意識傳音。
“九幽地冥蟒攪起的水浪產生極大的吸引力，我一進404，就被吸到了這里。”
“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其他人？”
“你想看到什么人？”秦寧沒有直接回答安音的問題，只是神色溫和地看著她。
安音看著秦寧清澈無波的眼底，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一個錯誤。
這里是404腹心，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被監控。
三門里是不允許教官進入的。
別說她只是似乎聽見秦戩的聲音，而沒有看見秦戩本人，就算看見了，也得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否則，總督知道秦戩進入腹地，一定會殺了秦戩。
他救了她，她卻愚蠢地為了證明自己的感覺，差點將他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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