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音送走律師,回到客廳,見秦戩坐在單人沙發上,正看她,他眸子冷黑,沒有任何波動,也看不出他怎么想。
安音走過去,在秦戩旁邊的雙人沙發上坐下,“獵場的事,只是老爺子的意思,并不你想的,對吧?”
“雖然是老爺子的意思,但也是我想的。”秦戩語氣平靜。
“為什么?”
“獵場本來就是給我未婚妻的,難道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
安音愕然,她在秦家長大,對秦家的每個人都很了解。
雖然老爺子人挺好的,為人也公正。
但他是一家之主,以他的立場,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不過家族的利益。
如果她是暮嘉音,又是在暮家長大,那么她和秦戩的婚事,也就順理成章。
但是,現在‘暮世良’的種種惡行逐漸的暴露出來。
表面上看,秦氏沒有什么反應。
但實際上已經在暗中慢慢和暮氏的生意進行剝離。
那些和暮家仍然看似緊密切合在一起的生意,實際上都被暮瑾言暗中控制住,隨時可以翻盤撇開暮家。
種種跡象表明秦暮兩家早晚決裂。
這種情況下,她和秦戩的婚約會成為秦戩的羈絆。
所以,秦老爺子是不可能讓秦戩和她結婚的。
她能想到這些,秦戩不可能想不到。
所以,在她看來,秦戩知道老爺子的心思的話,是不可能認可把獵場給她的。
“什么問題?”
“我和你又不可能結婚……”
“你的意思是說,想要現在結婚?只要你愿意,我沒意見。你請兩天假,我們就可以去訂婚戒,婚紗,讓人籌備婚禮。”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安音暈了,這人的思維簡直讓她跟不上。
“那還有什么問題?”
“我和你是沒有將來的,你不會不知道。”安音的聲音越說越小,小到最后,恐怕只有她自己能聽見。
秦戩的眸子卻瞬間冷了下去,“你再說一次。”
安音對上他的視線,打了個寒戰,她可能肯定,如果她再說一次的話,能被他拆筋扒骨,哪里還敢把剛才的話重復一遍。
秦戩沖安音勾了勾手指:“過來。”
“干嘛?”安音身體一僵,警惕地看著秦戩。
“叫你過來。”
如果秦戩要抓她,她是躲不掉的,不如乖乖聽話,免得受罪。
身體微微前傾,向秦戩靠近一點。
“過來。”秦戩坐著不動。
安音遲疑了一下,又湊近一點,但離他仍然有將近一米的距離。
“叫你過來。”秦戩蹙眉。
安音只得往前坐了一些,但她下人進來,不敢離他太近,被人看見,說三道四。
秦戩耐性在一點點被磨掉,突然伸手抓住安音的手腕,把她拽了過去。
安音頓時身體不受控制地撲進他懷里,慌亂撐著他的肩膀,想要從她懷里離開。
秦戩伸手,一把把她攬腰抱住,不是很緊,卻讓她不能掙扎。
安音抬頭,額頭擦過他的溫潤的唇,呼吸頓時一窒,微微后仰,把頭抬高,對上他漆黑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