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音伸手去脫他身上的衣服。
古裝的深衣穿衣十分繁瑣,要解開腰帶,才脫得下來。
安音沒有接觸過古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開腰帶,輕輕揭開帶著暗紋的黑色衣襟。
里面白色中衣和褥衣完全被血染紅。
安音吃了一驚,得多深的傷口,才會流這么多血。
她不再耽擱,飛快地解開中衣,露出他隨意包扎過的胸口。
安音不知道布料下的傷口是怎么樣的,不敢冒然解開那層布,起身去拿來醫藥箱,準備好所有所需用品,才用剪刀剪開裹著傷口的布帶。
男人胸膛是練武人的碩實,肌理分明,線條漂亮的能讓迷妹們直接噴了鼻血。
但心臟的位置卻有一道深深的傷口,血肉模糊,傷口深度竟是直沒入心臟。
安音吃了一驚,不知道什么人能把血魔傷成這樣。
她不知道人類的藥物,對血魔有沒有用。
但除了把死馬當活馬醫,她也沒有別的辦法。
蘸著酒精的綿條探進他的傷口,孤鸞即便是昏迷中,仍然痛得身體微微輕顫。
杜平在她還沒有處理完孤鸞傷口的時候,就已經吃飯回來,在門口叫過她,她沒有開門,隔著門說在看書,就打發了杜平回屋休息。
安音清理干凈傷口里的淤血,然后層層縫合,打了止血針。
怕他傷口發炎,給他注射了抗生素,然后最后給他掛上葡萄糖點滴補充身體液體。
孤鸞失血過多,體溫很低。
安音實在沒力氣,把他移到床上,只能把墊被鋪在地上,慢慢把他挪到墊子上,然后給他蓋上被子。
做了這些,正想收拾掉醫藥箱,手突然被孤鸞抓住。
“鳳兒,別走。”
安音抬頭,見孤鸞仍然處于昏迷之中,并沒有醒來。
她手上全是血,很不舒服,試著扳開孤鸞的手,孤鸞的手反而收得更緊,她完全沒辦法脫手出去。
而且,她只要往后退縮,孤鸞就會用力拽緊她,不讓她退后半點。
那一刀直接插進他的心臟,如果是人類,早死絕了,或許因為他是非人類,才能挺到現在。
無論他是人類,還是非人類,這傷都很重。
用力,會拉扯到傷口。
安音好不容易給他縫合好的傷口,不能再讓它裂開。
無奈之下,只能任他握著手。
心想,過一會兒,他現在或許意識之中正想鳳兒,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過一會兒,他不再想鳳兒,想去了別處,也就放手了。
安音在孤鸞身邊坐下,等著他放手。
不料,孤鸞抓著她的手,卻久久沒有放開。
安音手上全是血,又一只手被孤鸞握著,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著孤鸞發呆。
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被他的氣場和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嚇到,忽視了他的長相。
只覺得他長得很高,身姿筆挺,長得非常英俊,但具體什么樣子,卻不是很記得。
昏迷中的孤鸞,褪去了那一身的強悍氣息,安安靜靜的躺著,反而讓她看清了他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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