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合術是治療傷口的一種方式,你傷口太深,而且口子也很大,所以我幫你把傷口縫了起來,這樣能好得快一些。”
如果人類的治療方法也適用于他的話。
孤鸞點了下頭。
安音的手被孤鸞攥了半晚,早就麻了。
而且又是一身的血腥,起身走開,收拾地上的醫藥箱,然后進了浴室。
孤鸞視線追逐著安音的身影。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但醒來看見她那雙和鳳兒酷似的眼睛,心情卻不錯。
在這同時,地宮。
與冰寒之苦抗衡的秦戩,心臟突然微微一暖。
那點熱意雖然微末到瞬間被寒意淹沒,但秦戩卻在這一瞬間,猛地睜開眼睛。
守在秦戩身邊的晉鵬,見秦戩睜開眼睛,連忙湊上前,“哥,你感覺怎么樣?”
秦戩輕道:“晉鵬,我得救了。”
“什么?”
“我說,我活過來了。”
“你一直活著呀。”
秦戩拍拍晉鵬的肩膀,不再說話。
一絲新鮮的血液正從他的心臟里流出,他死灰一般的脊髓也正在復蘇。
夾雜著冰蠶寒意的過程并不愉快。
但他死不了了。
秦戩抬起手,看著被一層薄冰包裹住的手掌。
這一千年,孤鸞就是這樣渡過的嗎?
安音打開水龍頭,洗去手上的血跡。
胸口的悶漲突然消失。
她抬手捂住胸口。
那讓她絕望的情緒也跟著消失。
是因為孤鸞醒了,她負面的情緒就消失了嗎?
難道她之前的悲痛和憂傷,真的因為孤鸞嗎?
如果是這樣,她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安音關上水龍頭,閉上眼睛,把意識潛進身體,走到鳳兒面前。
鳳兒仍然在沉睡,眼角的淚已經干掉,留下淡淡的淚痕。
果然是你。
安音用手指輕輕拭去鳳兒臉上的淚痕,背轉身,背靠著鳳兒花床坐下,
“鳳兒,你沒有想到他會那樣對你吧?”
安音得不到回答,深吸了口氣,繼續道:“無論你有多恨他,但你也是愛他的,對嗎?”
如果沒有愛,他明明殺了她的父親,她為什么要刺他一刀,激他殺掉她,來保住他的性命。
“如果有來世,你會和他好好的過一次嗎?”
安音抱住膝蓋,把臉擱在腿間。
如果鳳兒能重生,或許孤鸞能放下仇恨。
無論秦氏當年的君主錯的有多離譜,但安音仍然希望孤鸞不要以秦氏為敵。
因為,只要孤鸞與秦氏為敵,秦戩沒任何選擇的得保住秦氏。
她不希望秦戩為了當年秦氏犯下的錯,與孤鸞為敵。
安音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孤鸞,房間里只剩下一片血腥狼藉的被褥。
如果只是一塊血,她可以說是大姨媽來了,但這么大面積的血跡,根本找不出合適的理由。
安音打開窗,讓房間里的血腥味散去。
然后拆下被子,拿去浴室,洗去上面的血跡。
等換上干凈的被子,天已經快亮了。
她倒在床上,眼睛一閉,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莫名的痛苦情緒折磨了她兩天,現在總算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