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飛到漢城上空的時候,安音心情就亂了,一直很難平復。
三年了。
離開漢城已經三年。
這次回來,心境和三年前,如同兩個人。
她想到秦戩,想到死去的孩子,想到母親,還有留呂薇薇身體里的夏欣,甚至想到了孤鸞,再看著身邊的病床上的詔言,心里更是亂成了一團亂麻。
大隊的武裝軍,護送著幾十輛救護車,引來市民的圍觀。
但由軍車開道,沒有人敢擋道。
等護送的武裝車走完,秦戩開著車,不遠不近的跟在后面。
救護車加上武裝軍太多,他的車已經靠近不了醫院門口,只能目送著安音乘坐的救護車進入住院部大門。
這二十幾個犯人,以及證人暮世良,都非常重要,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容老爺子任命,由容潯和他的兵親自看守。
不過容潯和他的兵才打了一大仗,又坐了這么久飛機,十分疲憊,回去休息一晚,明天再來換班上任。
醫院騰出頂樓安置這些特殊病患,武裝車撤離,卻留下大隊的武裝戰士,看守犯人。
秦戩等軍車撤離,把車開進醫院,停在離住院部大門不太遠的位置,坐在車里靜靜等候。
只要安音出來,他就能看見。
安音配合醫院工作人員,安置好所有病患,然后去到詔言的病房。
意外的看見應該回家休息的容潯坐在詔言床邊,不知道二人正在說些什么。
容潯見安音進來,起身讓開。
安音道:“你怎么還沒走?”
容潯低頭看她:“等你。”
“我還有事要做。”安音手上拿著病患記錄表。
“我問過項教授,他說重要的檢查,明天才開始,你今天得回去休息。”
安音在基地呆了兩天,在飛機上又呆了十幾個小時,確實需要回去洗澡換衣服,然后好好的睡一覺。
在乍得,安音可以說是和容潯相依為命,習慣了和容潯一起,見容潯等她,便點了下頭,“你坐會兒,我登記一些信息,完了和你一起走。”
“嗯。”容潯沒有坐,只是站在一邊看著安音在登記本上記錄。
病人們剛下飛機,都十分疲憊,不能再來來去去的折騰,所以只是先做比較輕松的一些檢查。
而這些檢查,不需要安音親自來,她只需要看著就好。
詔言躺在病床上,看著安音,仍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安音看著孤零零躺在病床上的詔言,有些不忍心離開,但詔言現在是在觀察室,不能留人。
等護士報完數據,安音填完表格,又看了詔言一眼,才對容潯道:“我們走吧。”
突然衣角一緊,回頭,見詔言拉住她的衣角。
安音順著詔言的手臂看向他的眼睛,詔言道:“這里真的是漢城?”
他下飛機后,就直接被送上了救護車。
一輛救護車,一個病人,而兩邊都坐著護士和護工,擋住窗口,他看不見窗外,到了醫院,就被直接送進了住院部。
“是的。”安音看見詔言眼里的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