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職責所在,這是應該的。”安音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護士雖然認識安音,但安音到醫院沒幾天,而且安音幾乎不笑,而且話很少,和誰都有事說事,沒事絕不廢話,她們一幫護士私底下都認為安音是仗著自己是項少龍的徒弟,眼高于頂,才不搭理人。
所以,她們都覺得安音不好相處,這時聽安音說的話,更看不出她的喜怒,不知道她這話算是把這事揭過了,還是記下了,心里直敲小鼓,看向明杰。
明杰這才意識到自己沒及時通知頂樓,引起誤會了,連忙道:“這事是我疏忽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既然誤會解除了,我就去做事了。”
說完轉身走了。
明杰是好脾氣的人,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歡和他相處。
護士看著明杰走開,再看安音,更覺得安音傲慢不好相處。
安音也不想解釋,進了病房。
秦戩站在病床邊,等觀察室的房門關攏,才開口:“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知道。”詔言神色暗淡下去。
“既然知道,那么我希望你能如實的回答我幾個問題。”安音的身世,如果說他沒有一點怨念,那是自欺欺人。
“你問。”
“你是為了給姬月報信,才強行讓容貞懷上的安音,對吧?”
詔言沉默。
“詔言先生,沉默解決不了問題。做為男人,自己做的事,得敢于承認面對。”
“我不是不敢承認,只是有愧。”
“有沒有愧,先不說,畢竟有些事,做了就做了,沒有后悔藥吃。你現在得回答我的問題。”
“是。”
“你當初這么干的時候,就沒想過容貞會有多痛苦,多艱難?”
秦戩眼底深處劃過一抹冰芒。
早就知道的答案,但秦戩親耳聽見,仍然覺得扎心,他尚且如此,安音聽著,會多難受。
“我并不是為了救我自己。”有些話,在詔言心里已經捂了二十幾年,如果可以,他寧肯一輩子不說出來。
因為,孽是他造出來的,說出那些話,倒像是他在為自己開脫。
他不想被人認為自己是在狡辯。
但自從去了容家,他知道,即便他把那些事捂著,容貞也不會好過一點。
“那是什么?”秦戩緊盯著詔言,由于姬月的原因,他對詔言也并不信任,詔言每說的一句話,他都得憑自己的感覺去辯別。
“那時,暮世昌已經對她動了殺機。當然,他要‘殺’一個人,并不一定要讓那個人死去,只需要做些手腳,就可以讓那個人和‘死’了一樣。”
秦戩抿緊了唇。
暮世昌一直在基因研究的頂端,讓一個人成為‘植物人’不是難事。一個人成為‘植物人’,不就和‘死了’一樣。
“所以呢?”
“于是我才那樣做,是想讓我母知道我出事了,然后想辦法護住他們母子三個。”
秦戩笑了,嘴角是不加掩飾的嘲諷,“看來你對你母親,還真是一點不了解。”
姬月根本不在意容貞和安音的生死,她只在乎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