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言道：“殺人犯被送上斷頭臺的時候悼悔，并不是想尋求原諒，只是愧疚。”
“愧疚？愧疚有用嗎？”
“沒用。”
“既然你知道沒用，那么也該知道，不管是誰，都得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姬月不是害怕滅族嗎？那么，我就讓她知道什么是滅族。”
詔言擱在身側的手緊攥成了拳，不是恨，而痛楚。
詔言清楚，容貞給秦戩下盅，秦戩有什么好歹，斷的是秦氏一族的根。
他們斷了別人種族的根，又憑什么去求別人來放過他們。
但他和母親做下的錯事，不能讓那些無辜的人去承擔。
詔言深吸了口氣，道：“給我一點時間，我處理了這里的事，就回404。我會和我母親一起給你們一個交待。”
“交待？”秦戩冷笑，“你們能給我什么交待？是把魂魄還給安音，還是解掉，我體內的盅？”
“或許都有可能。”詔言迎視向秦戩冰冷的目光。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我的功夫不是在影族學的，我兒時有兩個老師，一個是人類……”詔言說到這里，眼底前過一抹痛意，那個人實際上是他的父親，“而另一個，是一個萬年的山鬼。不過404的生靈，認為山鬼是災星，會給人帶來厄運，所以對山鬼向來是見一個殺一個。所以，我拜山鬼為師的事，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即便是那時的盧炳和花曉也不知道。我師傅見多識廣，找到他，應該有辦法。”
“你也說過山鬼是見一個殺一個，你離開404已經多少年了。別說我信不過你的話，就算信，你敢說，他還活著？再說，今天不知明日事，誰也不知道我能活到哪天，我沒有時間等你，也不想等。我今天來，只是想讓你給姬月帶句話，她欠我的，我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我和她一戰，勢在必行，讓她有什么花招，趕緊使，別到時候耍潑，說我狼人一族欺負了你們。”
“你為什么認為，我能聯系上我母親？”
秦戩逼視著詔言，“因為玲瓏。”
玲瓏因為孤鸞，恨死了詔言，也一直在找詔言。
詔言聯系了玲瓏，玲瓏沒有當場把他怎么樣，必然是詔言和玲瓏搭成了什么交易。
那么詔言和玲瓏也就不會斷了聯系，而玲瓏是可以出入404的。
詔言沉默，狼人一族的繼承人，必然是聰明的，但秦戩的聰明，在他意料之上。
秦戩并不需要他的答復，回頭看了眼等在門外的明杰，轉身走向門口。
這是詔言手術后第二天，身體還很虛弱，說了這許久的話，已經有些支撐不住。
明杰做為醫生，很想提醒秦戩，病人需要休息了，但他對秦戩一直有些畏懼，不敢進去打擾，只能站在門外干著急，見秦戩出來，長松了口氣。
等秦戩走近，打開門，進了觀察室，往床上看了眼，見各種儀器正常，才徹底放心下來。
秦戩道：“謝了。”
明杰道：“我是按上頭指示辦事，不用謝我。”
ps：寶寶們晚安，好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