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瑾言下意識的想要攬住母親,安撫像是受了極大驚嚇的母親,安音叫道:“別理她。”
暮瑾言伸出的手被安音一喝停住,飛快的看向安音,“安音,怎么回事?”
暮瑾言忍著沒有伸手把容貞攬進懷里,而是看看容貞慘白臉,然后看向安音。
安音的為人和性格,不會沒有原因的說這樣的話,她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他需要安音的一個解釋。
安音沒有立刻回復暮瑾言,而是仍然緊盯著母親,“每個人都得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憑什么裝瘋賣傻,就當自己什么也沒有做過?”
暮瑾言皺眉。
容貞腦海里的畫面越來越清晰,邁向暮瑾言的腳,再也邁不過去,捂著臉,從暮瑾言身邊跑過,哭著沖了出去。
“小貞。”王阿姨想擋住容貞,卻被容貞一把推開,容貞的力氣很大,她沒能攔下容貞,反而被推得往后退開,秦戩一把將王阿姨扶住。
這一頓的時間,容貞已經從王阿姨身邊跑過。
“夫人。”暮瑾言不知道安音這是在干什么,見容貞受到極大刺激的樣子,怕容貞出事,看了安音一眼,追了過去。
有暮瑾言追出去,安音不用擔心容貞會有危險,長吐了口氣,腿一軟,坐倒在身邊凳子上。
秦戩走向安音,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她面前停下。
安音抬頭,對上男人關切的目光,“你怎么來了?”
“來接你。”秦戩看著安音眼里閃過的痛,蹲下身,握住安音的手,柔聲問道:“安音,到底怎么回事?”
安音把今天看心理醫生的經過說了一遍。
“所以你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刺激她?”秦戩聽完明白了安音的目的。
安音點頭。
秦戩皺眉,“常常看見各種消息說,某個失憶的人,突然看見一個造成她失憶的畫面類似的情景,然后受到刺激恢復記憶。但,這樣的刺激,會不會太小,不會讓她恢復記憶,反而讓她更加混亂?”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她對哥哥的依賴有些過份,說明哥哥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極重,說不定也能一些效果。”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既然是給容阿姨治病,你就得把心態放平,別把自己帶入太深,跟著難過。”
“嗯,我知道。”安音嘴里說知道,但看見母親痛苦的樣子,心里確實很不好受。
“她那些年一門心思都放在尋找你父親的事上,最后因為找不到,希望破滅才瘋的。既然要刺激,為什么不讓她見見詔言?”
“我以前試過畫‘暮世良’的畫像給她看,可是她只是呆呆的看著,沒有太大的反應,像是認識,也像是不認識。所以我怕她即便看見了那個人,也不知道他是誰了……”
如果連能方是誰都不知道了,哪里還能受到什么刺激。
“不試過怎么知道?”
“以后再試吧。”安音暗嘆了口氣,詔言現在還不能離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