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猜到夏欣會不配合,卻沒想到她不配合到一句話也不說。
對方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不能打不能嚇。
副官強壓著怒氣,耐著性子道:“我相信,你應該知道為什么會來這里,既然知道,那么就得配合我們的工作。你這樣一聲不哼,對你是沒有好處的。”
夏欣仍然不說話。
“你知道不知道,不配合我們查案,就是包庇罪犯,是犯法的。老人家,犯法,你懂吧?那是要坐牢的。”
夏欣慢慢抬眼起來,“那你們就讓我去坐牢吧。”
副官沒想到夏欣會來這么一句,怔了一下,看著面前的老太婆,長到三十幾年養出來的耐性瞬間沒了。
猛地一拍桌子,“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夏欣重新垂下了眼皮,不再說話。
副官和夏欣磨了足足一個小時,卻沒能再在夏欣嘴里撬出一個字。
氣急敗壞的離開審訊室,沖進辦公室。
容潯坐在辦公桌后面,默默地倒了一大杯水,副官端起桌上的水一口喝干,把軍用茶杯重重的頓在桌上,“簡直是目無王法,真沒見過這么難纏的老太婆。”
容潯靜看著副官不言。
副官用力吸了好幾口氣,才慢慢冷靜下來,在容潯對面坐下,“我把驗血報告都給她看了,明著跟她說,那是才被殺掉的人的血。那血出現在她家里,她就有著重大嫌疑,可是她還是死活一個字不說,擺出一副,你們想就怎么的德性。現在怎么搞?”
正常的案子都是歸警局,但這件案子涉及到暮世昌和憐音,所以才歸到他們手上。
辦案不怕賴皮說謊,最怕的就是一心求死,把事往身上攬的這種人。
容潯淡道:“送她去休息。改天,我讓別人來審。”
副官不知道容潯讓誰來,但他真是拿老太婆沒辦法,點下頭,“是,我去安排。”
容潯:“讓人好好盯著,別自殺了。”
副官:“是。”
容潯等副官離開,長吸了口氣,他沒指望能今天能從夏欣這里得到什么有利的消息,卻也沒想到夏欣會是這樣的態度。
看來,他們都錯看了夏欣。
手機有消息進來。
容潯打開短信,看著發件人,眸子便黯了一下去。
安音:首長大人,能告訴我夏欣在哪兒嗎?
容潯回信:我抓了。
安音知道測出夏欣手腕上的有東西,夏欣一定會被帶走,她是被迫嗎?
容潯:她什么也沒說,不過恐怕是自愿的。安音,夏欣這回,應該脫不了身了。
安音看著短信,手不則地握緊,她有過這方便的猜測,但總報著一份僥幸,現在得到這個消息,只覺得渾身發冷。
是她告訴秦戩,夏欣手腕有傷。
她知道自己沒有做錯,但夏欣終究是因為她,才被抓進去,心里仍然說不出的難受。
容潯聽秦戩說了,是安音發現夏欣手上有傷的事,他等了一下,不見安音回信,知道安音心里難受,又發了一條消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