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話,安音沒有喊出來,因為她明白,哥哥決定的事,同樣不會改變。
因為,他顧及的大局,是所有人。
擺在他面前的題,不是選擇題,他除了舍,沒有其他路。
暮瑾言低聲哄著:“乖,別哭,快做新娘子的人,哭腫了臉,會丑。”
安音:“我就哭,就要做天下最丑的新娘。”
暮瑾言笑笑:“你又不是我的新娘子,這話,你對秦戩說去。”
安音:“你真是壞透了。”
暮瑾言柔聲道:“嗯,哥壞,現在壞哥哥要去開會了。”
安音用力吸了幾口氣,“你去吧。”
暮瑾言掛了電話,心臟像被卡車輾過,死死地貼在骨頭上,透不上氣。
那丫頭小小心心向他靠近,向他伸出軟軟的小爪子,悄悄的試探。
早已經千瘡百孔,變得麻木的心,因為她而重新鮮活,快要不知道什么是痛的心臟,為了她而再知道什么是痛。
這痛讓他知道還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只會復仇怪物。
熬了這么多年,總算看到了頭。
只差那么一點點,一切就可以結束。
原本以為,很快可以為自己活一把,和那小丫頭談一次戀愛,好好地寵她,寵到了結婚生子寵到老。
他甚至連以后怎么去寵她,都想了好多。
一個變故,便讓那些幻夢成灰。
她是他想珍藏起來的寶貝,不想讓她受一點傷害。
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傷她。
還沒有收到她的消息,卻仿佛已經看見那丫頭把自己縮在無人的角落,低低哭泣的樣子。
他的心都碎了。
淚意涌了上來,濕潤的眼圈像著了火,火燒火灼的難受。
他往后靠去,后腦勺枕著身后靠背,望著天花板,出了一會兒神,閉上了眼睛,地獄由他下就好,無謂再拽上一個。
林琳無意中知道,這戲是暮瑾言點名讓導演找的她,幾乎可以說為她而拍的。
所以,她對這個戲特別的珍惜,拍的時候,也特別的認真。
而且為了避免,別人認為她靠著關系托大,總是處處小心,不招惹任何麻煩,也不給別人添一點麻煩。
今天早上臨時接到加戲的電話,她怕堵車遲到,幾乎是飛車趕去片場,到了地方,比導演說的時間早到了二十分鐘。
她把車停好,經濟人和助理才到了。
經濟人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加戲,但加戲對新人來說,總是好的。
林琳聽經濟人說加戲是好事,挺開心的,之前因為玲瓏的郁悶散了不少。
雖然他們早到了二十分鐘,但由于和其他演員的戲份時間多少有些重合,所以等換完衣服上完妝,仍然過了十一點半。
看過劇本,知道是把明天的戲提前了。
好在她刻苦,從來不會到了臨頭才看劇本,往后幾天的戲,她都提前反復練過,明天的戲已經自己練了很多次,即便突然提前,也能應付。
但時間卡著,只拍了兩個鏡頭,就到了吃飯時間。
因為突然加戲,時間不好錯開,只能占用中午休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