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的動作很快，周崇光只來得及握住刀刃。
鋒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手掌，鮮血，順著他的手腕一滴一滴地往下，浸在白色的床單上，顯得那樣怵目驚心。
他一直沒有松手，就這樣地握著，輕抬目光望住她。
他的目光里，有著一抹沉痛，“不要再傷害自己。”
秦沐看著他手掌上的血，神情有些恍惚：“能傷害我的，一直是你。”
“周崇光，這樣有什么意思？”她忽然就松開了手，那把水果刀被他扔到了垃圾筒里，而他一直沒有包扎，就任著那血流著。
秦沐的情緒已經淡化了，聲音輕輕的：“周崇光，我們離婚吧！”
他的眉頭皺緊：“你知道我不會離婚。”
“但是我厭倦了。”秦沐甚至微微地笑著：“我和你，不可能了。”
周崇光垂了眸子，看著自己手掌上滴落下來的血，聲音很輕：“我承認我算計了你，那個孩子……秦沐我沒有辦法去傷害顧媚，但是那個孩子生下來以后，我不會再去管她們，我們的生活會和以前一樣。”
秦沐仍是微微地笑著：“聽起來很美好，但是周崇光，這種話我不想聽了，我想安安靜靜地生活你懂嗎？”
他怎么會不知道？
周崇光起身，無視自己手掌上的傷，他走到落地窗前，想抽煙，但是因為她在，他不敢抽。
他就看著遠處的風景，看了很久，才輕聲說：“秦沐，我們走到最后了嗎？”
不等她回答，他又低低地說：“不久前，你還說你愛我。”
秦沐的心里有些酸，但是她還是帶著淚笑了，“周崇光你大概不知道，女人的愛是有條件的，是要男人付出同等的愛來回報，之前我能離開你，現在我還是能離開你……”
他猛地掉過身體，目光有些駭然地盯著她：“你一直，存著這種心態和我在一起？從來沒有想過和我天長地久？”
“想過。”秦沐輕淺著聲音，然后沉默了良久才開口：“可是崇光，你還是讓我失望了。”
如果她不愛他，如果她沒有想過和他過一輩子，她不會喝幾個月的中藥，只為了和他生個孩子，甚至是他母親離開后，她心軟和他睡一起，甚至做一愛。
只因為，她愛他，沒有其他的原因。
或許是，從事情出了以后，她一直原地等他，只要他來，她就在那里。
可是到最后，她發現一切都是一個謊言。
如果他和她一樣堅定的話，從開始顧媚懷孕，他就不會瞞著她。
秦沐覺得自己好傻，如果不是那次她意外發現，是不是顧媚的孩子會直接生下來，被他養在外面，他去看孩子的時候，也會和顧媚保持那樣的關系？
想想，秦沐就覺得惡心得不行。
這樣精于算計的男人，她不會要，也不想要，不敢要了……
周崇光安靜地看著她，呼吸也輕淺，好久，他才暗啞著聲音：“秦沐，我愛你。”
秦沐垂眸，“周崇光，我要的是能純粹愛著我的丈夫！你現在……讓我想起了八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