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注意到他腿上的傷,萬萬沒想到他后背也擦破了。
“桑桑,我疼啊,好疼,”年均霆虛弱的從病床上抬起半邊蒼白的臉。
其實這點傷對他這種當過特種兵的人來說,小菜一碟,不過看到洛桑一臉心疼的樣子,他就想裝。
但是沒裝過疼,腦子里轉來轉去,只有“我疼”兩個字。
大概是他很少裝痛。
效果還是不錯的,洛桑沒聽他說一句,就感覺心里疼的縮一下。
“結痂就能慢慢好的,”醫生忍不住白了一眼病床上的大男人,人高馬大的,至于這么矯情嗎,本來他后背都用不著打紗布的,但他非說要打,多出點錢也無所謂。
“你們誰是家屬,去把醫藥費付了,他這個不需要住院,但是要打一個星期的點滴消炎。”
“她,她是我家屬,”年均霆趕緊指著洛桑說。
洛桑點頭,“我去付錢領藥。”
“你快點來,我疼,太疼了,”年均霆烏黑的眼睛里都是可憐巴巴。
“好,我馬上就來,”洛桑聽了往交費處跑。
顏素看的無語,年總那樣子一看就是在裝好嗎,洛桑是太擔心了,根本看不出來。
“你們還看什么看,不相干的人等還不快消失,”年均霆眼神瞬息萬變,一下子就用冷颼颼的視線掃過去,“你們又不是我家屬。”
顏素“”
她好像能明白洛桑的心情了,這種人,有時候真想抽一頓。
“年總,那我們走了,”顏素拉了拉喬雪。
洛桑交完費領了藥在輸液處登記后才趕往病房。
輸液的人太多,年均霆擠在一間有三張床的病房里,他安安靜靜的趴在最中間,邊上一個小孩,一個老人,里面熙熙攘攘的擠了五六個家屬。
洛桑擠進去,怕他著涼,連忙展開被子輕輕蓋到他身上。
年均霆回頭一看,眉頭皺的緊巴巴的,“洛洛,你回來啦,我還以為你跑了。”
洛桑好笑,又無比心疼,“我不是說了去交醫藥費嗎,素素她們呢”
“走了,我只要你陪著就可以了,”年均霆安靜的看著他,搭配著蒼白的唇色,像某只可憐兮兮的小動物。
洛桑心里軟得一塌糊涂,不過還是強撐著調侃問問“你的前女友呢,不要她陪嗎,我現在是你的前前女友,你別搞錯了。”
年均霆眨巴眼睛。
總不能讓他親口告訴她,那個女人不過是被他聘請來的,這樣有點沒面子。
“我不要她,我要你,”半響,他肯定的說。
洛桑坐病床邊上,低眸注視著他,“你不是那個病已經好了嗎,不是說隨時可以換掉我嗎”
年均霆臉上越來越僵硬,真恨不得坐時光機回去,掐死之前的那個自己。
這半個月里,他每天都度日如年,幾乎是數著日子過,盼著她快點開學,從上海回來。
他一天天的等,她終于回來了。
他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到等待一個人的滋味,原來分別是一件那么痛苦的事。
真是恨不得時時刻刻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