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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昏迷

  郭蓉和殷盈都忍不住皺眉,“清婉不是那樣的人,你有證據嗎?”

  夏言柔咬唇道:“我就只和她有矛盾,她在博物館里又有人脈,除了她,還有誰會特意針對我?”

  殷盈就譏諷道:“要說人脈不是你更強嗎?畢竟你可是能從她手里搶走工作的人。”

  郭蓉拽了拽殷盈的衣角,沒她那么直接,但也暗示道:“清婉不是那樣的人,她要是有這個心思和能力,都不會讓你拿到通知書了,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你的錯覺,或許根本就沒人欺負你呢?”

  “不可能,”夏言柔激動道:“連著三天我當值,每天晚上都出事,昨天晚上那人甚至趁著我睡著的時候在我臉上畫亂七八糟的東西,如果這都不是欺負是什么?”

  郭蓉和殷盈驚訝。

  夏言柔繼續哭道:“館里的老師也總是為難我,本來不該我的工作總是指使我去做,做得不好要被挑,做得好了也被嫌棄,總之我做什么都是錯的,還當著我的面說什么,都是陳教授高徒,卻相差這么多……”

  “我是新去的,本來不該我單獨值班的,但他們就是排了我一個人負責D區,值就值吧,我畢竟還是實習生,又年輕,這口氣我忍了,”夏言柔一抹眼淚道:“可是我沒想到他們卻裝神弄鬼的欺負我,只要一輪到我當值不是滅燈就是躲起來發出怪響嚇我,昨天晚上直接在我臉上畫東西……”

  夏言柔說到這里一頓,臉色鐵青道:“我睡覺一直淺,宿舍里一點風吹草動我都會醒的,可昨天晚上我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又是我值班,我怎么會睡這么熟?”

  郭蓉和殷盈脊背一寒。

  “所以我才那么害怕,如果只是惡作劇我忍了,這事算我理虧,只要她能出氣。可給我下藥就很過分了。”

  只要一想到她昨晚睡得人事不知,而有一個人拿著畫筆在她臉上涂抹她就不寒而栗。

  所以她才會請假回學校來,一是想開誠布公的和林清婉談一談,二則是想讓郭蓉和殷盈為她向林清婉說和。

  郭蓉和殷盈對視一眼,都不信林清婉會做出這種事來,想了想道:“你先別急著下結論,或許是你還得罪了其他人呢?”

  “不可能,除了她,我跟人相處一向好,從不得罪人的。”

  郭蓉和殷盈皺了皺眉,她說的倒也不錯,夏言柔一向八面玲瓏,在搶工作這事沒出來前,大家和她的關系就算不近,但也不遠。

  論處理人際關系,她可比林清婉還強一點。

  可要說林清婉會去做這樣的事,她們更不相信。

  郭蓉嚴肅了道:“小柔,這事要不是清婉,我或許還信你兩分,可你覺得清婉會做這樣的事嗎、”

  殷盈蹙眉道:“報警吧,你要沒說假話,那的確是有人要害你,不管他是什么目的,給你下藥就很過分了,而清婉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不錯,”郭蓉看著夏言柔道:“我們同宿舍三年,你們兩個還是同窗,你應該比我們更了解她才是,你覺得她會為了一份工作就做這樣的事嗎?”

  夏言柔慌張的心慢慢沉靜下來,她臉色又青又白,但不得不偏向她們的說法,她忍不住掩面道:“可是除了她,我真的沒有再得罪過人了,誰會那么捉弄我?”

  “這世上平白無故厭惡人或害人的人多了去了,如果都有因有果,不知道少多少紛爭。”郭蓉道:“我們想不出來,也查不出來,還是報警吧,讓警察去查。”

  夏言柔捏緊了手不說話,臉色變幻不定。

  她剛參加工作沒兩天,一進去就被各種為難,一直忍氣吞聲想要好好表現,結果現在卻引來警察,只怕館里會有意見。

  夏言柔猶豫不決。

  殷盈見她這樣,不由撇了撇嘴道:“剛才不是還驚慌失措的怕清婉害你的性命嗎,現在知道不是清婉倒慫了,變成工作比性命重要了?”

  “小盈!”郭蓉不贊同的瞪她一眼,對夏言柔道:“你想一想吧,要是想報警我們可以陪你去,你要不想報警,那就和館里的老師們說一聲,暫時不值夜班了,晚上搬回宿舍里住,暫時避一避。”

  見夏言柔還在猶豫,殷盈直接躺在了床上不理她。

  郭蓉也忍不住微微蹙眉,坐在一旁不語。

  夏言柔猶豫半天還是道:“我,我還是想找清婉談一談,你們能幫忙牽一下線嗎?”

  殷盈怒得從床上蹦起來,連聲質問道:“談什么,談你是怎么暗中搶她工作的,還是談你在博物館是怎么被人為難的?當初博物館的告示一出來,她是約了你一起去的,你拒絕了,結果就這么一個來月的功夫,她筆試第一,卻連面試都沒面直接定了你。同窗同宿三年,你好意思嗎你?”

  夏言柔握緊了拳頭道:“我也去筆試了的,成績也沒差,只是早幾天被約面試,僥幸過了而已,我又不是走的后門擠掉她的……”

  “這話說出來誰信?”殷盈道:“你剛還說工作的事算你理虧,怎么,前腳說完后腳就忘了?現在又變成自己也是憑實力搶的?”

  “你要是憑實力,干嘛一直憋著不敢說,連清婉一面都不敢見就偷偷地溜了,你心虛什么?”殷盈咬牙切齒的道:“我們都是學歷史的,別叫我說出更難聽的話來。”

  夏言柔立時不敢說話了。

  殷盈是系里出了名的炮仗,占理時很少有人能說得過她的,罵人從不帶臟字,卻能把人說得火起,想要一死了之。

  郭蓉看看倆人,默默地坐在一旁不言,宿舍里立時安靜了下來。

  夏言柔到底沒在宿舍里住下,悄悄地走了。

  郭蓉有些擔憂,“她不會有事吧?”

  “都是成年人了,還是碩士,遇到危險不會報警啊,用得著我們操這個心,你是能降妖除魔,還是武功蓋世可以打擊犯罪分子?”

  郭蓉無奈的看著殷盈道:“清婉不在,你都快飛上天了。”

  殷盈輕哼一聲道:“清婉在我也敢說,現在她不像以前了,倒和你學習,上次見她,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以前林清婉的高冷只對著外面,對宿舍里的人向來是有點傻乎乎的,殷盈要打嘴仗多是找她,倆人一來一往好不熱鬧。

  但上次見她,不知道是因為快要畢業的原因還是家里的緣故,她一直沉靜的站在一旁,話很少說,倒像第二個郭蓉了。

  宿舍六人,現在留下的也只有殷盈和郭蓉,倆人不免覺得親近了些,晚上也湊在一起說話,直到很晚才睡下。

  至于夏言柔,倆人還真沒怎么擔心,正如殷盈所說,都是成年人,還是碩士生,遇到危險報警是最基本的常識。

  如果連警察都辦不了的事,她們估計更不行了。

  倆人沉沉的睡去,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爬起來,結果飯都沒吃就被請到了輔導員的辦公室,警察找她們。

  警察看見她們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夏言柔是你們的同學?”

  倆人:“……”

  倆人忍不住相視一眼,問道:“她出什么事了?”

  不會就這么寸吧,還是出事了?

  警察:“你們覺得她會出什么事?”

  殷盈張嘴就要噴,郭蓉拽了她一把,對警察道:“我們和她是同學,同宿舍三年。”

  多的一句話沒有。

  警察繼續問,“你們覺得她會出什么事?”

  郭蓉:“我們不知道,那不是你們找上門來了嗎,又問的我們和她的關系,我們第一直覺便是她出事了,怎么,不是嗎?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殷盈也安靜了下來,譏笑的看向那問話的年輕警察。

  旁邊一年長的警察輕咳一聲,輕聲說道:“兩位同學別介意,小梁也是著急了點,昨天晚上我們接到報案,夏言柔在博物館遭到襲擊,現在正昏迷不醒,有人說她昨天回過宿舍,離開時神情有些不對,所以我們想問問你們知道些什么情況?”

  郭蓉和殷盈的臉色這才好看些,問道:“那她現在怎么樣了?受傷嚴重嗎?”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具體情況還得問醫院,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傷害她的人找到,不然誰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被傷害。”

  郭蓉和殷盈對視一眼,這才將昨天的事說了,道:“我們以為她會和館里的老師說不值夜班的,或者直接報警,所以也沒多問。”

  誰知道她那么不怕死,不僅不報警,還勇敢的繼續一個人值夜班,這不是找死是什么?

  找來的兩位警察顯然也沒想到這事早就發生了,倆人對了一下眼神問,“剛才你們說的林清婉是誰?不知道能不能請這位同學也過來配合我們調查一下。”

  輔導員連忙道:“她不是我們班的學生,但是系里有名的才女,品德出眾,系里的老師都很喜歡她。”

  “她爺爺生病了,從開春上學開始就不常在學校里,而是都回家住,她要照顧她爺爺,只怕沒時間來學校。”所以也不會有時間去害夏言柔。

  老警察就笑道:“這樣啊,那能不能把她的聯系方式給我,我們再另外找時間和她談一談。”

  郭蓉和殷盈都沒動,輔導員笑著打哈哈道:“她不是我們班的學生,我這兒還真沒有她的聯系方式。”

  才怪,林清婉的電話號碼是系里公開的秘密,哪個教授手里有活兒都喜歡叫她去幫忙,有時候輔導員都要通過她搭上教授們項目的車次,所以沒有她的聯系方式才怪。

  不過郭蓉和殷盈都沒說話。

  老警察一看便心中有數了,暗示了一番不會打擾到對方家里的老人,只要電話號碼,不要家庭住址,郭蓉這才把電話號碼交出去。

  沒辦法,她們這里不給,他們到后勤處一查也查得出來,到時候直接找到家里去更不好,萬一嚇到林爺爺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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