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她得的什么病她已經沒有印象了,只記得當初發起慈善捐助時自己也捐了一萬塊錢。
不過可想而知,這種病癥的花費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樣想來,她倒是想得通為什么沈怡最后會出賣自己了。
想必是為了錢,為了給孟筱蘭治病的錢。
所以沈怡不惜出賣自己這個在她手下碌碌無為卻麻煩不斷的藝人。
蘇向晚輕輕出了口氣,有些唏噓。
從一個母親的角度,她能理解沈怡的做法,相信她那樣溫柔的人若非是逼不得已,也不會做出這種事。
可從身為一個人的道德底線來講,她卻不能認同和原諒。
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卻不能為求自保,肆意見踐踏她人。
腦中的思緒有些亂,蘇向晚不由得自嘲的輕笑一聲。
其實她這樣的人談什么道德底線也挺虛偽的,說實在一點,她就是記仇就是心胸狹隘,沒法輕易原諒傷害過她的人。
不過如今她已為人妻,為人母,倒也沒有原本那么尖銳了。
只要沈怡和孟筱蘭不來招惹她,她也不會把兩人當做敵人。
發布會結束后,蘇向晚和厲瀟瀟一行人回到酒店。
回到酒店時,正巧瞧見慕沉洲和米粒在陪著年年玩。
穿著米色開襠褲的慕錦年小朋友不知羞的坐在柔軟的大床上,手里拿著個搖鈴,搖個不停,似乎頗為開心。
見到蘇向晚的一瞬,年年先是愣了一瞬,隨即就好不猶豫的丟掉玩具,搖搖晃晃的朝著蘇向晚爬了過來。
慕沉洲忍不住開口抱怨道:“晚晚,你不在這臭小子誰也不給抱。”
米粒點點頭,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硬要抱卻被尿了一身。”
慕沉洲有些惱,抬手壓扁了米粒的蘑菇頭:“小蘑菇你再亂說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米粒看了他一眼緩緩道:“等你能打過我再說。”
慕沉洲:……
慕沉洲格外郁悶,因為他發現現在不僅僅是他在家越來越沒地位,在外面也越來越沒有威嚴,連一個愛喝草莓牛奶的蘑菇頭都敢對他這么不客氣。
就在蘇向晚打算把年年抱起來時,慕北霆卻先一步將年年抱起。
年年小朋友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后就開始嚎啕大哭,豆大的眼淚順著皺巴巴的小臉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委屈的不行,嗓門大的能將房頂掀翻。
年年覺得自己最近很委屈,每天都是叔叔陪著自己,粑粑和麻麻都不要他。
聽著這刺穿耳膜的哭聲,慕北霆的臉色頓時黑了幾分。
沒良心的小東西!
平素他帶他容易么,只要晚晚一在,臭小子就翻臉不認人。
蘇向晚伸手將年年抱了過來,年年咬著小拳頭,這才止住了哭聲,只是白白嫩嫩的包子臉上還掛著淚痕,睫毛上也染著淚花,說不出的可憐。
蘇向晚輕輕親了親他的小臉:“年年想媽媽了是不是?媽媽親親。”
年年咿咿呀呀的說了半天,雖然沒人聽得懂他在說什么,卻偏生能感受到小家伙深刻的委屈和怨念。
“媽媽知道錯了,媽媽下次多陪年年玩好不好?”蘇向晚低聲哄著懷里的小寶貝,心都隨著這一團變得越來越軟。
這樣就很好,她不會再想著去報復誰,而是想著要保護誰。
變強不是為了去害人,而是為了能夠守護自己擁有的一切,為了保證所擁有的不被人搶走和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