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她還有他。
她輕靠在他懷里,視線掃過他的大手卻微怔了一瞬。
她緩緩將他的手抓住,修長的手指蔥白而干凈,可此刻,指節的地方卻是一片紅紫,甚至蹭掉了一層薄皮,有著幾絲血痕。
方才被水泡過,這會看起來越發的清晰。
她眼眶酸澀了幾分,沒有看他,只是盯著他的手失神。
“晚晚……”慕北霆憂心的看著她。
蘇向晚眼底噙著水光抬頭看他:“疼不疼?”
“不疼。”他溫聲開口。
“你…你如果介意…我……我可以……”蘇向晚平靜的看著他,輕聲開口。
“晚晚!”他沉聲打斷,眼底都多了抹厲色。
她緊緊抓著他的手,垂下眸子不再看他。
慕北霆輕聲道:“那只是一場夢。”
“可如果不是夢呢?”
“不是就不是,沒有什么差別。”他說的篤定。
“那你的手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他把她的小腦袋摁在胸口,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輕聲道:“我只是恨自己沒用,沒有保護好你。”
蘇向晚眼角濕潤,輕輕扯了扯唇角:“你很好,真的很好。”
慕北霆沒有做聲。
他恨自己沒用,一次次讓她處在險。
翌日,慕北霆在家陪她待了一上午,下午去了趟公司。
有人暗中小動作不斷,雖說翻騰不出什么浪花,可一件接一件,卻也足以制造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他走后,蘇向晚帶著年年在臥室的沙發上看了會電視。
年年似乎知道她心情不好,倒是格外的乖巧。
下午三點,蘇向晚看了看靠在自己身側的兒子。
他歪倒在自己身上,已經睡了過去,肉呼呼的小臉壓在她的大腿上,擠出了一團粉白的軟肉,小嘴微張,睫毛又黑又長,不算翹,卻說不出的撩人。
蘇向晚將他抱回兒童房,親了親他的小臉,小心的將他放在床里。
年年無意識的抓了抓她的衣角,蘇向晚便一直守在床邊沒動。
直到小家伙自己翻了個身,開襠褲里露出了一點小屁屁,才算是放開蘇向晚的衣角。
蘇向晚的目光柔和了幾分,仔細替他蓋好被子,這才回了自己臥室。
臥室里,她仔細將門上了鎖。
從抽屜的包包里拿出了昨天買的驗孕棒。
五支驗孕棒被她整齊的擺放在梳妝臺上,她就坐在那看著幾支驗孕棒失神了許久,倒是難得的平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向晚拿著驗孕棒去了衛生間。
其實除了上次在相思家的干嘔,倒是沒再吐過。
可這些日子又乏又累卻是真的。
也不知是因為雪崩那次傷到了身體,還是因為連日來的噩夢擾的她無法安寧。
衛生間內,蘇向晚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一切。
可哪怕她表現的再平靜,手心里滿滿的汗跡還是暴露了她心底深處的不安。
例假已經快一個半月沒來了,平時倒是也有過這種情況。
因為她一向不是很準。
可如今,她卻沒法冷靜。
她不停的告訴自己。
那晚只是一場夢。
幾分鐘后,結果已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