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回答可以。
顏玉轉過頭，看著對面的林深，小心翼翼地詢問，“喝一點點酒，可以嗎？”
看見顏玉發紅的眼眶，林深愣了愣。
握著刀叉的手，險些松開。
畢竟是自己有求于人，不好拒絕。
于是林深不以為意地點頭，“嗯，都聽你的。”
服務員把兩瓶上好的紅酒，放在餐桌上，又禮貌地離開了。
餐廳里播放著一首悠揚的老歌，兩個人都在默默地進食，沒有溝通和交流，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在老歌的旋律中，顏玉的臉龐變得越來越寂寥，如同泛黃的老照片。
吃完飯，顏玉從座椅上站起來。
她伸開手臂，拿起紅酒瓶，給兩個透明的玻璃杯中注滿了紅酒。
一杯酒遞給林深，一杯留給自己。
林深接過酒的一瞬間，正好看見顏玉發紅的眼眶中浸了一片晶瑩水光，似乎下一秒就會掉出來一滴眼淚。
“別哭……”
林深出聲制止。
他可不希望一個女生為自己掉眼淚。
“既然都已經決定要放手了……那今天就是結局。”
“以眼淚為結局，對不起你的青春。”
顏玉眼中的水光轉了轉，她在模糊的視線中，卻能清楚的看到林深的臉。
聽到林深的話，她將手里的酒杯重重放下，放在玻璃圓形餐桌上，發出‘咚’的一聲。
緊接著，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顏玉，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她的耳朵紅的似乎能滴出血，臉上失控的表情微微扭曲，極力地壓抑著那些翻涌的情緒。
滿腦子只有一個聲音。
林深說，“別哭。”
所以她一定不能哭出來。
顏玉就維持著那雙手捂眼的動作，保持了很久很久，仿佛痛苦得無以自拔。
林深舉著酒杯，沒有喝，也沒有放下去，就這么拿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個女人。
良久以后，顏玉似乎終于緩過來。
她再抬起頭時，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
眼眶雖紅，但已經沒有水光。
顏玉再次舉起酒杯，她露出一抹看上去十分灑脫的笑，對著林深的酒杯碰杯，一字一句的說道，
“敬往事，敬青春，敬十八歲的你我。”
那個她暗戀了這么多年的男人，終究不屬于他。
終究是愛而不得，一生遺憾。
林深和顏玉碰杯，嘴中發苦，不知究竟改說什么，來回復顏玉的話。
紅酒入腹，口中留下馥郁濃稠的酒香，纏綿不絕。
低下頭，林深看著玻璃杯中剩余的酒紅色液體，他抿了抿唇，最終也只能說出一句世俗無比的話。
“你這么好的條件，年紀也不小了……一定可以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最好的。”
喝完酒，顏玉似乎真的放下了。她灑脫得像一個把全世界都不放在眼里的年輕人，又同一多年輕嬌艷的花，肆意生長。
她笑著說，“好，我會努力找的。”
林深看著這個女人堅強的樣子，心底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疼。
就在林深不知該怎么說的時候，顏玉已經拿起她自己的皮包，背在肩上。
她朝著林深做出一個揮手拜拜的動作，笑著說，“那我走了啊……明天還要拍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