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語里面,并無對那個應該稱呼于“父親”的人一絲尊重,更甚至,是充滿疏離和看不起的。
他從沒有見過蕭輕雅這個人,這一輩子唯一能見到他的地方也只有蕭家的祭堂里,那里放著蕭輕雅的照片和骨灰。
他和那個女人的故事,也只不過是他靠自己母親的只言片語推測出來的而已,他對這個故事也沒什么好評價的,只覺得他這個父親,行為作風懦弱的讓他看不起。
唐傾緩緩收回視線,低頭輕聲道:“他唯一做錯的就是不應該娶你的母親。”
蕭鳳亭輕輕嗤笑了一聲,撐著臉看著她:“錯了,他一輩子唯一做對的就是娶了我的母親。要不然怎么會有我?”
唐傾被他的話聽得微微一怔,半晌才苦笑了起來,沒有再說話。
他狂妄讓她無言。
地平線上,有微光緩緩的亮了。
這個夜晚,似乎即將過去。
周圍還是很荒蕪的馬路,不知道距離蕭鳳亭的住所還要多久,唐傾緩緩閉上眼睛,腦中回憶著這晚上發生的事情。
她似乎……
又被人算計了。
她緩緩抱住自己的雙腿,將下巴抵在自己的膝蓋上,蜷縮在皮椅上,肌膚感覺到了這個晚上夜露的深涼。
這是她的窮途末路,她不知道前面等待她的,還剩下什么。
回到蕭府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
蕭鳳亭抱著她進屋。
傭人們見到他們從外面回來,似乎隱隱約約有些吃驚,不太明白為什么他們怎么會是一大早從外面坐車回來的。
昨晚上發生的一切,如同露水一般消融在了黑暗里,唐傾看著面前日常一般的景色,發出微微的嘆息聲。
蕭鳳亭低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抱著她直接上樓去了。
“睡一覺,你的事情,我們等彼此都休息好了再慢慢解決。”他居高臨下的站在床邊看著她微微吃驚的表情,雅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惡意的淡笑,他問道,“怎么,你覺得我不會追究你和她設計我的事情嗎?”
“……”唐傾胸腔里憋了一口氣,她看著蕭鳳亭的臉,想說什么,卻又根本無話可說。
再說任何東西都是徒勞的。
明明這件事本身就是蕭鳳亭不占理,但是那又怎么樣呢?在他的世界里,他就是真理。
“睡覺吧。”他見她無話可說的樣子,冷淡的轉過身去。
他身上還纏繞著淡淡的血腥味,估計是去洗澡了。
唐傾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心里感覺到淡淡的屈辱。
她為什么要在這里,為什么要受這些折磨,為什么她不能跟自己的孩子團圓,硬生生的骨肉分離……
她閉上眼,感覺到眼眶滾燙,屈辱和不甘從心底浮現,她眼角緩緩的潮濕濕潤。
她渾渾噩噩的睡了一覺,醒過來的時候房間里還只是她一個人。
太陽已經西斜,時間似乎已經是下午了。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床頭柜上放著面包和牛奶,饑腸轆轆,她取過來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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