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亭緩步往他們的臥室走去。
他知道唐傾會在房間里,畢竟在這個地方,除了那里,她也沒處可去。
耳邊回響著林薇安的聲音。
你這樣,會死的。
變得軟弱的你,會被別人殺死的。
你被那個女人毀了,她會害死你的。
他停在門口,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
他并不曾感覺到力量的消逝,他如今正值風華,是一生中權利和力量最為鼎盛的時候,如果這樣都算軟弱,那么這個世界上大概不會有多少人稱得上堅強了吧。
只是心里確實有一個地方,因為那個女人的出現變得柔軟了。
這是一件壞事嗎?
在有限的空間里任性,誰也沒資格置喙。
他推門而入,卻并沒有看到唐傾的身影,心里微微咯噔了一聲,一絲不易覺察的恐慌從胸腔里沉浮上來,讓他心口輕輕地發悶。
他進去檢查了一下房間的浴室,然后看了一眼還緊鎖著的窗戶,最后才退出了臥房,低頭思索了片刻,往別處去了。
在果果的兒童房里,他看到了唐傾的身影。
她坐在輪椅上,正在低頭整理著果果的衣服。燈光下,她白皙的側臉看起來比剛才溫柔了許多,手指輕輕地將果果的衣裙折疊,用手指將褶皺抹平,他并不曾看過自己母親做過這種瑣事,卻還是覺得唐傾此刻的模樣看起來很美。
那樣溫柔動人的她,令人怦然心動。
唐傾抱著床上的衣服正要放進衣柜,抬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邊上的蕭鳳亭,男人不知道來了多久了,站在那邊沒什么動靜,此刻對上她的視線,神容也是平靜的。
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最起碼,現在心情還沒有整理好。
唐傾低頭抱著那兩條裙子放進了衣柜里面,蕭鳳亭走進來,替她合上了衣柜的門。
他道:“你不用做這些,家里的傭人會收拾的。”
唐傾低著頭,聲音聽起來還有些沙啞,“我反正閑著也沒事干。”
蕭鳳亭將手指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感覺到了她一瞬間的僵硬,眸色微微的暗沉了幾許,不動聲色的握緊了她的肩膀。
她十分削瘦,肩膀窄小,黑色的長發柔柔的披散在她的肩上,在發絲間露出她薄紅的耳廓,和脖頸間細膩的皮膚。像是無害的小動物,惹人愛憐。
他以一種不會讓人討厭的口氣對著她道:“過幾天果果就要上學了,我們找個時間去給她買點文具用品?”
他感覺到她微微一怔,然后仰起頭看向他,小心翼翼的道:“那……那我想帶果果一起去,讓她自己挑。”
他垂眸淺笑,淡金色的眸子漾著親和的笑意,“嗯,隨你。”
他不動聲色的將她從輪椅上抱了起來,以一種她沒辦法抗拒的姿態,抱著她往他們的臥室走去。
唐傾還在想著如何聯系果果為她買文具,距離果果上學差不多還有三四天,能再見上一面自然是很好的。她心里盤算著,這么久了,她好像還從來沒有給果果買過書包呢,一直都是洛南初陪著果果一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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