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點了點頭,善解人意的道:“沒關系,等你們餓了再喝吧。”
傅庭淵從走廊那邊走了過來,洛南初迎了過去,抓住了他的手臂。
男人低下頭,溫和的拍了拍她的發頂,“沒事。”他牽著洛南初走過來,對著夏檸聊道,“這件事蕭家的人已經知道了。”
夏檸聊低著頭,面色憔悴而平靜,并沒有說話。
蕭鳳亭從四樓掉下來,那么多人看到了,大張旗鼓的送到了私立醫院治療,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怎么可能只有一個蕭家。
她腦子里空空的,木木的,茫茫然的想,是不是不管她做什么,怎么做,都救不了蕭鳳亭了……
這段日子以來,她想盡一切辦法想要讓他好好的活下去,但是總是在她以為一切都快要好起來的時候,又讓她一瞬間跌入地獄。
是不是冥冥之中,早就已經有了注定。在蕭鳳亭抱著必死的決心帶著她去答斯島的時候,一切早就已經回不了頭了……
蕭鳳亭會死,他會為了唐傾死去,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真的死了……
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傅庭淵看夏檸聊失魂落魄的模樣,也知道她現在估計也力氣跟他說什么,消息匯報到了,他也沒有再說話。他低頭拍了拍洛南初纏在他手臂上的手,道:“我還得出去一下,處理一點事情,你在這里陪他們吧。”
蕭鳳亭在他手里的事情已經被蕭家人知道了,他也沒辦法置身度外,現如今蕭鳳亭是生是死都是未知數,他的位置和身份在這件事上,也很尷尬。
洛南初心疼的看著他,“是不是給你添很大的麻煩了?”
傅庭淵笑了笑,“你什么時候看到有你老公解決不了的麻煩?”
他這句話說得自負,但是洛南初就是喜歡看他自負的模樣,她送他到醫院門口,理了理他的衣襟,輕聲道:“早點回來陪我。”
傅庭淵溫雅的輕笑了一聲,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轉身上了門口等候多時的車。
這一夜,無數人馬兵荒馬亂。
林家的人也沒有想到,在蕭鳳亭這件事上,竟然有燕家的人插手。
可能在燕家兄弟姐妹手里,傅三少是個吉祥物的存在,人見人愛,但是在外人知道傅庭淵名號的人眼底,這個傅三少就是個怪胎。
蕭家蠢蠢欲動的各家子弟,在聽到蕭鳳亭在倫敦以后,也跟著偃旗息鼓了,畢竟蕭鳳亭當年掌權的時候,整個蕭家跟燕家惡交,連累的在倫敦生活的蕭家子弟生活都很不好過。
如今他落在燕家地盤,不管如今傅庭淵是敵是友,看起來都是不好惹的,不能輕舉妄動。
秋夜,這樣萬物凋零的季節,卻有無數的人心在躁動著,或哀慟,或緊張,或興奮……
漫長的一夜,像是被上帝之手翻開的書頁,逐漸的翻過去了。
手術室的紅燈一直亮著,沒有人從里面出來。
唐傾低著頭看著膝蓋上鋪著的毛巾,她呆呆的,近乎麻木的想,他把這條圍巾還給她的時候,還沒說完的那句話是什么?
——你以后把它送給……
送給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