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眸子輕閃了下,身子靠進辦公椅里,歉意地問:“我現在打電話,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你等一下。”
電話那頭,墨修塵說了一句后,又對身邊的人交代了一句什么,溫然聽見他的腳步聲。
挖掘機的聲音漸漸遠去。
大約兩分鐘后,他的聲音再次傳來,沒了剛才的嘈雜聲,溫潤磁性地鉆進溫然耳膜:“你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嗎?”
溫然扯動嘴角笑笑,她是為了白筱筱的事,既然要請他幫忙,那主動打個電話是必然的。
“你今晚上加班嗎?”
星期二晚上,他加班到深夜,回家都已經凌晨了,溫然雖然有等到他回家才睡覺,但因為他晚回家,他們幾乎都沒有過交流。
聽見她的話,工地上的墨修塵怔了一下。
他轉頭,看了眼遠處忙碌的景象,今晚,要請相關部門的領導吃飯,他做為這次工程的負責人,自然不能缺席,想了想,他才說:“今晚有應酬,你不用再等我,自己早點睡覺。”
溫然眸底閃過一抹失望,“哦”了一聲,墨修塵的聲音又傳了來:“我現在有半個小時的空余時間,你有什么事,可以現在跟我說。”
他話音剛落,溫然就聽見有人喊了一聲‘墨總’,是總工程師拿著圖紙朝他走來,墨修塵眸子瞇了瞇,眉宇間,凝起一絲嚴肅。
“我沒什么事,就是問你晚上是不是還要加班,你去忙吧,我先掛了。”
溫然垂眸看了眼辦公桌上的策劃案,心里想著,晚上帶回家,等他下了班,再給他看也是一樣。
由于明天就要去F市出差,溫然又把所需要準備的資料和藥品等都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的差錯。
未來幾天的需要處理的事,她能安排的,都提前做好了安排,有幾份重要的文件,下班后送去了醫院,讓她哥哥溫錦過目。
她不在的時候,那些重要的事,需要她哥哥幫忙處理的。
晚飯,溫然在醫院陪著溫錦吃的,張媽每天給溫錦送的飯菜都多,他自己吃不完,她便陪著他一起吃了。
“然然,去F市,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飯后,溫錦不放心地叮囑,溫然把擰干的毛巾遞給他,笑著說:“哥,你就放心吧,我一不是小孩子,二又不是沒出過門,會照顧好自己的,倒是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許太辛苦。”
溫錦洗好了臉,溫然接過毛巾,重新擰了一遍,掀開被子,給他擦腳。
“然然,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定要鎖好門。”
溫錦看著她動作熟練的給自己擦腳,他眸子里便泛起了一層層地暖意,然然確實是長大了,以前,都是他照顧她,現在,她都能照顧他了。
“哥,我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筱筱也要跟我一起去F市,有她和我一個房間,你就別再像個老頭子一樣念叨了。”
溫然抬頭,笑嘻嘻地看著溫錦,眉眼彎彎,說完,又俏皮地沖他吐了吐舌頭。
“好,我不說,省得你嫌棄我。”
溫錦妥協地說,眸子里,滿滿地全是寵溺。
溫然滿意地笑笑,把水盆端進洗手間倒了水,又叫來男特護給溫錦擦身子,她自己去外面走廊里回避。
入夜,奢華氣派的星級酒店。
電梯門開處,一名身著黑色裙裝,提著LV最新款包包,頭戴鴨舌帽的女人先看了一眼四周,抬手把帽沿往下拉了拉,以蓋住自己的臉,才低著頭,快步朝前面房間走去。
在房間門口停下腳步,她又往后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跟蹤自己,才抬手按門鈴。
片刻后,房門打開,門后,站著一名身穿浴袍的男人,看見門外的女人,他喊了聲:“寶貝兒,進來!”
許久后,一切平息下來。
肖文卿溫柔的靠在男人懷里,含情脈脈地望著對方,“天一,你這次來G市,要住幾天?”
被喊做‘天一’的男人姓吳,叫吳天一,是H市人。
而他懷里這個女人,正是墨子軒的老媽——肖文卿!
吳天一彈掉手中的煙灰,瞇起眼睛說:“我這次來,是有些重要的事。你今晚出來,墨敬騰知道嗎?”
肖文卿搖頭,說:“他不知道,他今晚和他大兒子有應酬,不到十二點,根本不會回家。”
聞言,吳天一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皺了皺眉,問:“可是為了商貿大廈工程的應酬?那么重大的工程,他全部交給墨修塵了?子軒沒有參與嗎?”
說起這個肖文卿就來氣,臉上的溫柔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替之的,是憤恨:“在他眼里,我家子軒哪里比得上墨修塵,他不僅商貿大廈工程交給墨修塵全權負責,還已經做好了把整個集團交給他的準備。”
吳天一冷哼一聲,替她打抱不平:“墨敬騰那個老東西,子軒哪里比不上墨修塵了,他居然這么偏心,我本來還想著,要是這次工程你要是能說上話,我們也趁機賺一筆的。”
肖文卿冷冷地說:“我哪里說得上話,公司的事,他早就不讓我管了。”
“既然他無情在先,那就別怪你無義,趁現在墨修塵還沒有掌控大權,我們還有機會。”
吳天一扔了煙,在肖文卿額頭憐惜地親了一口,拍著她的背安撫著說。
肖文卿皺眉。
這些年,她不是沒有培養自己的心腹,但都在最近兩三年,被墨修塵不著痕跡地鏟除了,加上墨修塵精明睿智,手段凌厲,如今集團里那些老東西,大多已經默認他是唯一的未來總裁人選了。
“上個周末,墨敬騰竟然允許了墨修塵在墨宅給他老媽燒紙的行為,后來我和他吵了幾句,他這些天,都沒和我說過話。”
“我有辦法!”
吳天一冷笑,拉開床頭小桌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小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