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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欣喜如狂

  門外,覃牧以眼神詢問溫然要不要進去。

  溫然眉心輕蹙地低頭看了眼手里的早餐,她忽然就想起墨修塵生日那天,她提著自己做的飯菜去他公司,正好遇上程佳也做了飯菜給墨修塵過生日的情景。

  和今天早上的情形,倒有些相似。

  只不過,那次送飯菜的是程佳,今天病房看望的是沈玉婷,而程佳對墨修塵的那份愛慕不加掩飾地表現在外,沈玉婷則是以朋友的身份,說出的話,也沒有什么過份的。

  溫然捏著早餐袋子的力度稍微緊了一分,不管病房里的女人是誰,她都不希望墨修塵接受那份殷情。

  誰讓沈玉婷對墨修塵的愛慕,就算沒明顯得表現出來,她也知道絲毫不少于之前的程佳呢!

  她淡淡地看了眼覃牧,后者會意地退開一步,溫然上前,抬手擰開病房的門。

  聲音雖輕,病床上的墨修塵還是聽見了,許是不想面對沈玉婷的關心,他立即抬頭朝門口看去,本以為進來的,是查房的護士,卻不想,門開處,撞入他視線的女子,赫然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兒。

  墨修塵眸色一亮,整個人竟然僵住了。

  他不敢相信,溫然會一大早出現在他的病房門口,眉眼清秀,眸清似水,那樣聘婷而立,他心頭真真是欣喜如狂!

  溫然也不說話,纖細身影就那樣靜站在半開的門口,眸光沉靜地與他對視,把他因失血而蒼白的臉色,以及眉宇間淡淡地虛弱看得一清二楚,和他的欣喜相反,她的心泛起一層細密的疼意。

  沈玉婷背對著門,見墨修塵癡癡地看著門口,整個人像是僵住了似的,她心頭驚愕,轉頭也跟著看來。

  視線觸及到門口的溫然,她臉色微微一變,隨時被驚愕替代,從床前的凳子里站了起來,詫異地聲音打破了墨修塵和溫然之間那份只有他們才懂的對視:“然然,你怎么來了?”

  溫然抿抿唇,抬步走進病房,站在她身后被擋著的覃牧也跟著走了進來。

  “我是凌晨才知道修塵受傷住院的,婷姐,你怎么也在這里?”

  溫然面色淡然平靜,輕柔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說話間,她走到病床前,理所當然的把手中早餐放在床頭小桌上,緊挨著沈玉婷的保溫飯盒。

  沈玉婷看了眼病床上的墨修塵,微笑著回答:“我在C市做演講,碰巧知道了修塵受傷,想著你遠在G市,就做了些修塵喜歡吃的早餐,煲了點湯帶過來,然然,你來得正好,修塵說他沒胃口,不愿意吃,你來勸勸他。他不吃東西,哪里能康復。”

  說到最后,沈玉婷看向墨修塵。

  自從溫然出現在他視線那一刻,墨修塵的目光就沒從她臉上移開過,似乎這病房里的其他人,都不存在,他眼里心里,只有溫然一個人。

  不管溫然看不看他,他都不在意,只是專注地看著她。

沈玉婷眼里劃過一抹失落,移開目光,看向溫然  “玉婷,溫然也給修塵帶了早餐來,我們先出去,這里交給她就行了。”

  覃牧站在幾步之外沒有上前,也沒有問候墨修塵,直接對沈玉婷說。

  “好!”

  沈玉婷微微點頭,又對溫然說:“然然,修塵失血有些多,你一定讓他喝下這些湯,我中午再來看他。”

  “你去忙吧,我會照顧他。”

  溫然看了眼病床上的墨修塵,把沈玉婷和覃牧送出病房,關上門,才轉身,重新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四目相對,墨修塵眸底浪潮翻滾,一開口,低啞的嗓音壓抑著情緒:“然然!”

  溫然心尖狠狠一顫,紅唇緊抿,不說話。

  墨修塵眸色微微一變,看著她的眼神越發的深邃灼熱,看著她一步步朝自己走來,他輕聲解釋:“不是我讓沈玉婷來的。”

  溫然小臉一沉,唇瓣抿得更緊,走到病床前,打開自己買的早餐,一言不發地遞給他。

  墨修塵看著她遞來的早餐,見她生氣地不理自己,他眼里浮起些許落寞,也不像剛才那樣說自己沒胃口之類的話,伸手就去接。

  就在溫然以為他要接過早餐的時候,他忽然又縮回了手,看著她的眼睛輕輕地眨了眨,可憐兮兮地語氣說:“然然,我受了傷,你喂我吃好不好?”

  溫然眸子一縮,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蟄了一下,一種用言語無法形容的疼意瞬間蔓延向四肢百骸,她看著眼前五官英俊,眉峰微凝,眸含期待望著自己的男人,他哪里還像那個在運籌帷幄,精明果斷的集團總裁。

  又哪里像那個領完證就把她扔在民政局,自己坐車絕塵而去的冷漠男人,以及那個霸道地要求她盡一個妻子的義務,趕走那些愛慕他女人的男人……

  更不像那個把她從懸崖下面帶上來的男人,也不是那個說愛她,不用她回以同等感情,只要她陪在他身邊一生一世的墨修塵。

  這一刻,她眼里看見的,只是一個受了傷,和平凡人一樣脆弱,卻又怕她生氣,裝可憐來博她溫柔憐惜的人。

  可是,偏偏這樣的墨修塵,最讓溫然心軟。

  她所有的情緒和不悅,都消散在了他那雙清澄而期盼的眼神里,一顆心剎那柔軟成了一汪湖水。

  “然然!”

  見她只是看著自己不說話,一向驕傲自信的墨修塵心里一點底都沒有,他以前希望溫然吃醋,可是現在,他卻害怕她因為沈玉婷而生他的氣。

  也許,是因為他知道了溫然的身世,沈玉婷是她的表姐,不是別的女人,他不想她們之間因為他而有什么不愉快。

  當然,他其實更不想然然不開心。

  她這大清早出現在他病房里,不用腦袋想,他也知道,她是連夜趕來的,在凌晨兩點知道他受傷之后,她就一刻不停地趕了來,算算時間,這個時候,正好!

  他墨修塵這么才華橫溢的人,卻用盡今生所學,也無法形容心里的感動和欣喜,那是一種不能用言語形容的幸福,深入了靈魂,刻進了骨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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