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塵被她的話逗樂了,他俊眉輕挑:“謝謝老婆的信任。”
“趕緊下車吧。”
溫然嗔他一眼,笑著推他。
車窗外,青揚和青風走到了一邊,把時間留給他們兩人。
墨修塵深深地看了眼溫然,打開車門鉆出了車,幾步外,青風和青揚見狀走過來。
墨修塵接過青風和手里的皮箱,淡淡地說:“你們送然然去上班吧,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青風和青揚點頭,墨修塵提著皮箱,頭也不回地進了機場。
車里,溫然在那道俊毅的身影消失在視線時,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順著臉頰滑落,她緊緊地咬著唇,小臉微仰地望著車頂,希望用這樣的方式,把悲傷驅逐。
“溫小姐!”
青風和青揚回到車上,一看見流淚的溫然,頓時都慌了。
溫然臉上的淚未干,又扯起一個笑,哽咽地說:“我沒事,送我去上班吧。
“溫小姐,你要是舍不得墨少,就跟去C市吧,藥廠那里,不是有溫少的嗎?”
青風不忍地說,這幾個月,他們給溫然當保鏢,對她也多少有些了解,可是,這一次,墨修塵和溫然的決定,他卻是真的不懂了。
溫然眼里閃著淚花,自言自語地說:“修塵不希望我跟著。”
“溫小姐,墨少那么愛你,怎么可能不希望你跟著。”青風眼里滿是不解,好看的眉頭也輕輕皺了起來。
一旁的青揚只是安靜地看著溫然,沉思著,并不開口。
“青揚,開車吧。”
溫然沒有再說下去,抬手擦干眼淚,又看了眼機場門口的方向,對青揚吩咐。
青揚點頭,對青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再問了,輕聲答道:“好的,溫小姐。”
機場里,墨修塵一進去,就接到顧愷的電話。
兩分鐘后,他來到VIP候機室,顧愷站在門口,身后,有一個小小地行李包。
“阿愷,你這是干什么?”
墨修塵眸光掃過顧愷身后的行李包,蹙眉問。
顧愷聳聳肩,云淡風輕地說:“就像你看到的,我出差。”
墨修塵臉色微變:“你不會告訴我,你和我一樣,去C市,還是同一趟航班吧!”
“聰明!”
顧愷投給他一個不置可否的眼神,接過他手里的皮箱,將其放在他行李包的旁邊,在椅子里坐下,問:“然然呢,沒送你來機場嗎?”
“她送到機場了,只是沒有下車,說看見我進安檢,會難過,就不進來了。”
墨修塵眸光黯了黯,不知是因為要離開她而難過,還是因為她沒有下車而失落。
顧愷瞇眼,眸光探究地打量墨修塵,片刻后,遲疑地問:“修塵,你真的不打算告訴然然嗎?也許,她陪著你,會更好些。”
墨修塵很堅定地搖頭,“我不需要她陪著。”
前些日子,知道溫然的情況之后,他的心,就一直不曾放下過。陪著溫然去D國時,也是一直擔心。
即便是傅經義告訴他,用那樣的方法一定能救溫然,他心里,也是有著不安的,那種害怕,擔心,不安,難過等無數情緒交織在一起,編織成了的一張大網死死地把他罩在其中。
那種感受,他不想然然再經歷。
更何況,然然算是有驚,無險。
而他,不知道接下來會是怎樣的情況,他記得溫然當初說過,她不希望他看到她被病魔折磨的樣子,更不希望看到她把他忘了。
如今,他親身體會到了然然當時的心境。
他又怎么能讓她承受自己當初的痛。
“修塵,然然沒你想的那么脆弱不是嗎?”
顧愷還想說什么,做為兄弟,他真不希望墨修塵在需要溫然的時候,卻把她推開,一個人默默承受。
“阿愷,然然是你的親妹妹,你該自私的時候,我希望你自私些。”
墨修塵沉聲打斷他的話,大有再說一句,他就要翻臉的架式。
顧愷皺了皺眉,又低聲咒罵了一句,冷硬地說:“好吧,隨你怎樣,我爸讓我跟著你去C市,我頂多給你一周的時間,你必須跟我去D國。”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的。
墨修塵看著這樣的顧愷,反而笑了,“好,一周的時間,應該夠了。”
當初,他說半月,是不知道找什么借口,離開G市。
但現在,然然主動讓他去了C市,剛才在車上的時候,又說,他不用每天打電話匯報,三五天打個電話,或者讓她知道一下他在做什么就行了。
這樣一來,他是可以提前去D國的。
溫然因送墨修塵耽誤了些時間,到藥廠時,已經九點半了。
溫錦看見她發紅的眼睛立即皺了眉,“然然,你這是怎么回事?”
昨天在他們家,要不是她說,是她自己讓墨修塵去C市,而她又不愿意跟著去,溫錦都會以為,是墨修塵有什么問題了。
可現在,她居然又紅著眼睛來上班,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溫然想笑的,但她扯動嘴角,卻沒有形成笑意,“哥,我沒事,你怎么不在自己辦公室,在這里,專程等我的嗎?”
溫錦定定地看著她不說話。
溫然眼神閃爍地又喊了一聲:“哥,你有什么事嗎?”
溫錦抿抿唇,忽然一把抓住她手腕,沉聲說:“我現在送你去機場,你和墨修塵一起去C市,他是你老公,本來就不該依著你,把你一個人留在G市的。”
溫然聞言臉色大變,“哥,不我去機場。”
溫錦皺眉,一臉嚴肅地看著她:“為什么不去,然然,你可別告訴我,你的眼睛不是哭過才紅的,而你難過,不是因為墨修塵要去C市?既然你舍不得他,為什么不跟去?”
“哥,我是舍不得,但我不想跟去。”
溫然有些倔強地抬著下巴,她直直地迎上溫錦的目光,輕聲說:“哥,修塵去C市,并不是永遠回來了,他過段時間就要回G市的,我不想到處跑,再說,我去了C市,又會想你想得流淚的。”
溫錦眼神銳利地盯著她,似乎沒有聽見她找的借口,“到底什么原因,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