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結束,溫然整個身子都癱軟在了墨修塵懷里。
她小臉滾燙,眸光迷離,雙腿,更是酸軟無力,許是太久沒有過這樣的親密,她一顆心,似乎隨時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似的。
墨修塵大手攬在她腰間,炙熱而深邃的眸底有有火苗跳躍,終究是怕嚇到她,他強忍著想繼續下去的念頭,沙啞出聲:“然然,能跟我介紹介紹這是哪里嗎?”
他覺得這里有一種熟悉感,可是,腦海里不成形狀,想不起為什么熟悉,這里于他有著怎樣的意義。
溫然暗自平定了下心緒,才抬眼,對上他深邃而炙熱的眸,她心頭又是狠狠一顫。
清麗的眉眼間綻出一抹淺笑,轉眸環視著這偌大的院子,最后,視線停落在一株櫻桃樹上,眼前浮現出墨修塵站在櫻桃樹上沖她笑的畫面。
她心里忽然一暖。
伸手指著那樹,溫柔地說:“修塵,櫻桃熟的時候,你還在樹上給我摘櫻桃吃來著。”
墨修塵俊臉上浮起幾分茫然,他蹙了蹙眉,想努力記起些什么,溫然輕柔的聲音阻止了他“修塵,你別急著去想起過去,我先給你介紹介紹,不要勉強自己去想,知道嗎?”
她怕他越想不起來,越是著急。
墨修塵看著她充滿關心地眼神,不禁彎了唇角,溫和地答應:“好,我不急,反正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然然,如果我一輩子都想不起那些曾經,那我就記住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天,你別嫌棄我,好不好?”
不知為何,他那句故意放軟語調的‘你別嫌棄我’聽得溫然心頭一酸,她故作氣惱地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可是英俊高貴,睿智果斷的墨大總裁,誰敢嫌棄你,你不嫌棄我,我就要燒高香了。”
“哈哈,然然,你不用燒高香,我忘了自己,都還能記得你,這輩子,我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
墨修塵調侃的話驅逐了溫然心里泛起的那抹酸楚,她忍俊不禁,拿眼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小手抓住他的大手,“我們圍著院子逛一圈,后面也種有果樹,我帶你去看。”
“好!”
墨修塵笑得溫柔而迷人,似潭的眸子里更是寫滿了寵溺。任由她牽著他的手往前走,聽著她輕柔綿軟的嗓音說著:“修塵,你第一次帶我來的時候,是櫻桃剛熟的季節,那時,也正是你生病的時候。”
聽出溫然語氣里壓抑的難過,墨修塵心下一緊,下意識地反手把她柔軟的小手握在掌心,兩人在櫻桃樹下的大理石桌前站定,溫然指著那幾顆櫻桃樹,說:“那天下午,你在樹上負責摘櫻桃,我在樹下負責吃。我們在這里住了一夜,第二天,還摘了好多櫻桃回去送人。”
“對了,我給你看相片。”
溫然說著,伸手掏手機。
墨修塵眸光深了深,看著她掏出手機,找出相片,她側了身,翻著相冊給他看:“修塵,你看,這是你摘櫻桃時我拍的,是不是很帥?”
“嗯。”
墨修塵眸底閃過一抹熱切,他看著溫然手機里的相片,對,那是他。
他站在櫻桃樹上,有拿著櫻桃彎著腰遞給她的,有伸手去摘樹枝上櫻桃的,還有沖她溫柔笑地……
一張張,都是他們幸福的鑒證,他看著那些相片,心里泛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復雜情緒,另一只長臂緊緊攬在溫然腰間,“然然。”
溫然身子僵了僵,她聽出了他語氣里的復雜情緒,感覺得到他的心情,她轉過頭,眸光溫柔地看著他:“修塵,你知道嗎?當初你告訴我,等你回來,給我種許多果樹,以后,每年果子成熟的季節,你都陪我來這里摘水果,等我們老了,還住在這里……”
他不在的那些日子,她每每想起那些話,心就疼得無法呼吸。
她不是一天天地數著日子,一天天的煎熬,而是分分秒秒,都過得煎熬,那種思念夾著恐慌的痛楚,是旁人無法理解的。
“然然,對不起。”
墨修塵眼里的溫柔寵溺被濃濃地內疚和心疼替代,他知道,他遠在D國,和程佳在一起的日子,他的然然有多么煎熬,多么難過。
她一定悲傷又絕望。
她不僅不敢與他聯系,還連接到他電話,都不敢承認。
想起她在電話里說的那句“你打錯了”的話,他心臟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疼意尖銳,攬著她腰的手,力度驟然一緊。
溫然眼里不知何時泛起一層濕潤,本就清亮的眸子在水霧浸泡下越發的晶瑩剔透,如上等珍珠一般。
她眨了眨眼,強自壓下心里如潮水般涌來的難過,唇邊泛起一抹溫柔地笑,輕聲說:“修塵,別道歉,這不是你的錯。”
即便他真的和程佳在一起,即便這一輩子,他都拿她當陌生人,她也不會怪他,永遠不會。
他是她的修塵,她愛的男人,只要他好好地活著,她愿意把這份愛永遠地放在心里,就像她說的,守著對他的愛和回憶,過完今生。
“修塵,這別墅,是你外公外婆的家,你當初告訴我,你小時候在這里度過了一個快樂的童年。”
溫然抿了抿唇,又燦爛一笑,繼續跟他介紹。
“是嗎?這是我外公外婆的家?”
他牽著溫然繞到別墅后面去,又從右邊繞了回來,心頭依舊只是有些熟悉,想不起來任何的零星片段。
溫然微笑地說:“修塵,當初因為時間關系,你還沒有跟我講你童年的趣事,等你哪天想起來之后,一定要全部講給我聽。”
她想知道他的所有,分享他的快樂,分擔他的悲傷。
墨修塵笑著點頭,溫柔承諾:“好,然然,等我記起過去,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就這么說定了。”溫然笑得無比歡喜,雙眸眨動,如星辰般瀲滟璀璨,她的聲音輕快,令人聽著很是舒服:“你千萬不要急,我會一直等著你想起來。”
“然然,謝謝你。”
墨修塵的聲音低沉溫柔,心里,滿滿地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