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溫然的感情真好。”
Euadra神色間泛起三分感慨,可能是深夜的原因,她的聲音比平時少了一分清冷,多了一絲淡淡地憂傷。
至少,白筱筱是這樣覺得的。
她轉頭看著Euadra,眨了眨眼說:“Euadra,我回國的時候,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Euadra臉色變了變,語氣里那份憂傷更加的濃了一分,“當初我媽帶我出國的時候,我沒想過再回國,以為她能找到那個男人。”
白筱筱被她的憂傷感染了,心里也泛起一絲淡淡地情緒,“Euadra,如今你媽媽去世了,就你一個人在D國,不如跟我一起回去。我和然然長得像,這說明你們有緣份,時間長了,你們一定能成為好朋友的。”
“會嗎?她那么幸福,應該不需要朋友的吧。”
Euadra眼里閃過一絲嘲諷和冷意,白筱筱正看著前方,并沒有看見Euadra眼里一閃而逝的情緒。
“怎么會,然然以前就是一個瘋丫頭,她其實很好相處的。不過,她現在被墨修塵整天看著,連我這個好姐妹想和她單獨相處,都難。”
說到后面,白筱筱語氣里帶了一絲抱怨。
墨修塵那家伙,就是太霸道了。
Euadra在聽到墨修塵的名字時,眸子閃了閃,放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捏成了拳頭,面上,卻掛著淡淡地笑容:“那個墨修塵,是個怎樣的男人,上次溫然來的時候,也聽你們一天到晚提到他。”
“他可能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公,哈哈,應該加上一句,是溫然的老公。對了,我家里還有他們婚禮時的視頻,一會兒讓你看。”
“好啊。”
Euadra在聽見婚禮兩個字時,臉色微變了下,不過,那細微的表情變化,被夜色遮掩。走在旁邊的白筱筱根本沒有看見。
兩人一路說著話,回到白筱筱住的公寓里。
Euadra在沙發坐下,白筱筱從房間里拿出一個U盤,打開筆記本,放到茶幾上。
“Euadra,你要不要喝點什么。”
她笑著問。
“不喝,剛才喝得太多了,筱筱,你先去洗澡吧。”Euadra目光看著液晶屏幕,墨修塵和溫然還沒出來,宴會廳里,坐滿了賓客。
“好,你慢慢看,我去洗澡。”白筱筱轉身進臥室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她進了浴室之后,沙發里的Euadra卸下了清冷的偽裝,那原本淡漠的眼神里,無數情緒傾瀉而出。
特別是,看到墨修塵和溫然一起出現在鏡頭里,她的目光便直直地盯著那個高貴英俊得謫仙般的男人。
曾幾何時,她也離他那么近的。
那些個日夜,她無數次幻想著,有那么一天,她會為他穿上婚紗,走過紅毯,他就在紅毯那端等著她。
他們的婚禮,將會是最特別的世紀婚禮……
可是,她沒想到,那一切,都是她的幻想。她永遠無法相信,一個失了憶的男人,居然還能記著他失憶前愛過的女人。
反而,對她這個未婚妻,冷漠如冰。
液晶屏幕里,溫然一身潔白婚紗,美得不可方物,這不是她嫉妒的原因,她最嫉妒的是,墨修塵眼里,除了溫然,全場賓客,都是隱形人。
他眼里的似海深情,足以讓她的心碎成片……
在婚禮進行曲里,溫然由她父親顧巖帶著走向紅毯那邊的人,看著她一步步走近墨修塵,Euadra眼里的恨意再也掩飾不住,有種砸了筆記本的沖動。
如果砸了筆記本,就能拆散那兩人,她真的會毫不猶豫地砸掉。
然而,這不是最讓她痛的。
墨修塵突然響起的聲音,低沉磁性,寫了對溫然的深情愛意,下一刻,她的目光被他們身后的大屏幕吸引,睜大的雙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她忽然想起,當初墨修塵在D國,失憶的那兩月。
有兩三次,她都看見他畫這種人物插畫,她問他畫來做什么,他沒有告訴她。
那時,他畫的不是溫然,是他自己。
有一次,她還想拿一張做紀念,卻被墨修塵阻止了,他冷冷地警告她,不許隨便拿他物品,后來,連他的書房,都不讓她進。
此刻看見屏幕上的插畫,她終于明白了,墨修塵那時候,想不起來溫然,所以畫的不是她。
那些日子,墨修塵總給人一種落寞得,讓人心疼的感覺。她分明陪在他身邊,他卻不快樂,眉宇間,總是有著淡淡地孤寂。
Eudora看著屏幕上,一幅幅鑒證著墨修塵和溫然相遇,相知,相愛的插畫,心像是被人一刀刀地割著,支璃破碎了的心,被濃濃的恨意拼湊而成。
她心里,便只剩下了對溫然的恨。
是她搶了她愛的男人。
墨修塵愛了她一次,她還不知足。他都失憶了,溫然隔著太平洋,還要勾引墨修塵,看到墨修塵這特別的告白,她才明白。
原來,墨修塵人在D國的那些日子,心,早就飛過了太平洋,就算失憶,他心心念念地,也是溫然。
她做夢都想不到,墨修塵是那樣重新愛上溫然的。
筆記本里傳來的那句,“然然,來世今生,你永遠是我唯一的愛。”讓Eudora臉色慘白,她眼里噙著淚水,定定地看著那個她分分秒秒,都思念著的男人。
修塵,你愛溫然,我現在把自己變成了溫然的樣子,為了你,我把自己都毀了。總有一天,我會重新回到你身邊,這一次,我要你愛上我。
為了這個目標,她遠度重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回到他身邊。
上天是眷顧她的,白筱筱的出現,讓她對自己充滿了希望,并且深信,這一次,老天爺一定會成全她的愿望。
白筱筱從浴室出來,看見客廳沙發里,Eudora臉上居然有淚,她輕笑,隔著幾米的距離,喊了她一聲。
Eudora在她的聲音里驚醒,回神,連忙抬手擦眼淚。
“天,墨修塵那家伙把你這么清冷的人都感動了,看來,他給然然的這份婚禮真能感動全世界的女人。”
白筱筱走到沙發前,手上,還拿著毛巾在擦頭發。
Eudora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淡淡地說:“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么感人的婚禮,看到墨修塵對溫然的愛情,再想想我媽媽,真覺得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