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洐的話出口,方芷薇眸子閃爍了幾下,一絲難過轉瞬即逝,
“對不起,曉茶,我讓你擔心了。”
“方姐姐,我只是擔心你。”景曉茶也拉開一把椅子坐下,關心地說:“你和我一起上洗手間的,結果我等了半天,等不到人,打你電話還關機,那個時候,我以為你出事了。”
不知是景曉茶真的被嚇到了想起來還在后怕,還是她表演能力強,說著,她眼眶便微微泛紅。
方芷薇怔了一下,看著景曉茶這副表情,她心里真的升起了一絲內疚,伸手握住景曉茶的手,“曉茶,是我的錯,下次,我一定不再不告而別。那會兒,我突然想回G市,就沒想那么多,坐了車就趕去機場了。”
“方姐姐,我們走吧。”
景曉茶斂了情緒,臉上重新浮現笑容,語氣也恢復了輕快愉悅。
變臉比變天都快,這是景曉茶的特點,方芷薇忍不住也露出笑容,陸之洐掏出錢包,對服務員招手,替方芷薇付了帳,也站起身來,“走吧。”
方芷薇眼里閃過一絲猶豫,被景曉茶拉著,不得不跟他們一起走出咖啡廳。
上了出租車,陸之洐問景曉茶和方芷薇,“你們是回家,還是去哪里?”
景曉茶眸子眨了眨,笑瞇瞇地說:“方姐姐,我們去敬老院吧,我帶你去看李奶奶。順便把給她們買的禮物送去。”
“我想……”
“方姐姐,走吧,晚些時候,我再送你回家。”
“你有車嗎?”
陸之洐好笑的看著景曉茶。
“沒車就不能送了嗎,我不會打車啊。”景曉茶沖陸之洐吐吐舌頭,一副只要我想送,就能送的表情。
方芷薇想到那晚上景曉茶教她包的餃子,抿抿唇,勉強地答應:“好吧,我跟你一起去看李奶奶。”
“方姐姐,李奶奶很好很好,保證你見到她,會喜歡她的。”景曉茶說起李奶奶,眼神變得溫暖起來,李奶奶對她,比她自己的親媽媽都好。
每當她在那個家里受了委屈的時候,她都是去找李奶奶傾訴,這么多年過去,她已經把李奶奶當成了她的親人。
“看你每次說起李奶奶都這么開心,我相信她一定是個令人敬愛的老人。”
方芷薇溫和地笑笑。
“嗯,不怕方姐姐你笑話,李奶奶對我,比我媽媽都好。”景曉茶眼神黯了黯,說起自己的媽媽,她臉上的笑容也斂了去。
抿抿唇,聲音滲進一絲少有的難過,“我媽媽為了張金磊,不惜以跳樓結束自己的生命來懲罰我。以前,不管她怎么對我冷漠,我都不曾懷疑過。可她死后,我竟然懷疑,我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了。”
方芷薇一怔。
有些不能適應景曉茶的憂傷,景曉茶不知是想找個人傾訴自己的心事,還是想揭開自己的傷,來安慰方芷薇。
她的聲音輕輕地響在車廂里,“那幾天,我好難過好難過,后來,李奶奶安慰我,是她讓我明白,越是難過的時候,越是不能鉆牛角尖,那樣只會讓自己越加的偏激,越加的難過,甚至,毀了自己。”
“你也會難過嗎,我聽說你媽媽走后,你一手操辦后事,一直很堅強的。”
陸之洐眉峰蹙了蹙,狀似不經意地問。
景曉茶唇邊泛起一絲苦澀,“誰不會難過,我只是比一般人堅強。人生只有一次,既然我來了這個世界,我就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曉茶,你很勇敢。”
方芷薇發自內心的感慨。
她覺得景曉茶很勇敢,她有種打不死的小強精神。
“方姐姐,我不是勇敢,是為了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必須讓自己堅強起來。你不知道,我好幾次都差點被我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給賣掉,甚至,還差點被他給欺負。”
景曉茶想起那些,還會恨得牙癢癢。
“那你……”
方芷薇不知道,景曉茶的處境那么艱難。
景曉茶又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張金磊每次想欺負我,賣掉我,我都是抱著大不了一死的想法和他對抗的。”
要不是她媽媽在那個家,她又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她一定離張金磊遠遠的。
方芷薇心里泛起一抹異樣的情緒,那令她悲傷難過的事情,和景曉茶承受的苦比起來,似乎都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郊區別墅 彌漫著濃郁曖昧氣息的主臥室里,白一一和顧愷已經穿戴整齊。
剛才那一場激烈如火的纏綿,讓兩顆心親密的貼在了一起。
顧愷看白一一的眼神里,寫滿了毫不掩飾的濃情愛意,眸光自她滾燙的臉頰往下看去,視線落在她頸項間。
他眸底又劃過一抹幽深。
剛才,他雖然盡可能的放輕了動作,盡可能的不弄疼她,但那理智僅限于前戲。
進入主題之后,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瘋狂的心,那美妙的感覺讓禁欲的他本性畢露。
什么溫潤,體貼,溫柔,憐惜,在如野獸般的欲望前,全被他拋到了九宵云外。
“一一,我剛才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出口的嗓音沙啞而性感,聽在白一一耳里,心臟咚的一聲。
避開他深幽炙熱的眸,她走到梳妝臺前,拿起梳子把凌亂的頭發梳直。
顧愷見她害羞的不作回答,眸光又落在她雙腿間,沒有忽略她剛才走路時的不適。
雖然她刻意的不表現出來,但他還是發現了。
更何況,鏡子里的女人擰眉的動作,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勾唇,大步走到她身后,伸手奪過她手里的梳子,白一一立即回過頭來,“把梳子給我。”
“先告訴我,那里疼嗎?”
顧愷關切地看著她,眼里有著隱隱的自責。
白一一臉上一熱,生硬地回答,“有點。”
她要是知道這個男人如此過份,她就不該順了他的意的。
顧愷聽她說有點,立即自責地道歉:“一一,對不起,我剛才沒有控制住自己,一會兒我去醫院給你拿支藥膏涂抹一下。”
他話音微頓,眸光炙熱的鎖住鏡子里的她,啞聲道:“下次,我一定溫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