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輝的眼睛一亮。
對于他這種小孩子而已,金錢的魅力比學習來得大。
他現在寄人籬下,不過是因為自己沒有能力養活自己,如果他有能力養活自己,又還完了欠景曉茶的錢,那他就不用念書了。
想到這里,他立即問,“你給我多少錢一個月?”
溫錦勾唇笑道,“這要看你能干什么活,有多大的價值了。”
聽他這么一說,張明輝晶亮的眼睛黯了下來,他只是一個小孩子,能力有限,力氣也有限。
咬了咬唇,還是很自信的說,“我能干很多活,我在工地上搬過磚,撿過垃圾……”
自從父母坐牢之后,張明輝吃了不少苦頭。
“今天先把你的作業完成,明天早上到了廠里我再給你安排。”
“溫大哥,他行嗎?”
景曉茶擔憂地問,張明輝并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他可不希望,給溫錦帶惹麻煩。
溫錦搖頭,溫言安撫,“沒關系,讓他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省得你再多養他一個。”
景曉茶如今雖說畢了業,能養活自己了。
但她一個剛畢業的女孩子,再負擔一個張明輝,也并不輕松。
最重要的是,張明輝是個問題孩子,溫錦是想著,幫景曉茶收拾收拾他,讓他學乖一點。
“你要是有時間,也可以回來廠里上班。
溫錦對于景曉茶寫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并不是太清楚,即便景曉茶把欠他的錢都花完了。
但他覺得,景曉茶應該是并沒有花他那20萬,在國外,自己打工掙生活費,然后又寫掙錢,所以才能還完他的錢。
景曉茶在溫氏藥廠上過班,她表現很好,溫錦是樂意她回去上班的。
雖然他欠景曉茶的那個人情早在過去了一年多,對她的照顧已經還清了人情。
但溫錦不是一個無情的人。
那一年多里和景曉茶的相處,他是真的把景曉茶當成了妹妹。
因為景曉茶某些方面,和以前的然然相似。
景曉茶還沒說話,張明輝的肚子里就發出一聲咕嚕的聲音,“姑姑,我餓了。”
“我去做午飯,你回書桌前寫作業。”
景曉茶對張明輝說完,有對溫錦道,“溫大哥,我暫時去不了廠里上班,我先去做飯,你留在這里吃午飯吧。”
家里的菜雖然不多,但還是有的。
剛拿著本子走出幾步的張明輝,聽見景曉茶讓溫錦留下來吃飯,不由得腳步一頓。
“好。”
溫錦無意識的答了一聲。
他其實并沒有想過真的留下來吃飯,這似乎只是順口回答。
景曉茶是個很能干的姑娘,燒得一手好菜,速度也快,三菜一湯,沒有多久便做好了。
溫錦以前吃過景曉茶做的菜,熟悉的味道,其實比在外面餐廳里吃來的舒服。
張明輝像只餓狼似的,把自己面前的肉吃完了,就開始用筷子翻盤子里的菜。
雖然他的手被燙得紅腫,但似乎一點也不影響他吃飯。
突然他哎喲一聲,抬頭看向敲他的人,正是溫錦。
張明輝臉色變了變,沒敢發作。
“吃飯有吃飯的規矩,不許在盤子里翻來覆去的找肉,夾菜也只能夾你面前的,不能夾另一邊的……”
“哦。”
張明輝扁了扁嘴,不敢抗議。
吃完飯,溫錦等著張明輝寫完了作業,替他檢查過后,才去上班。
張明輝覺得,溫錦比她姑姑還要嚴肅。
“溫大哥,剛才謝謝你。”
送溫錦下樓的時候,景曉茶感激地道謝。
她發現了,張明輝還怕顧愷和溫錦,更勝過害怕她。在他面前,張明輝還時不時的耍點小聰明,甚至喊她一聲姑姑,大多時候都心不甘情不愿。
但剛才溫錦讓他改的那幾個字母,他一點不敢遲疑,乖乖的改了。
溫錦勾唇笑笑,“張明輝其實很聰明,只是小時候被他父母給慣壞了,養成了太多惡習。
不過現在糾正還來得及,明天早上我來接他,你讓他拿著書本。”
“溫大哥,明天星期六你還要上班嗎?”
“明天要去一趟工廠的,我給他請個小老師,收拾收拾他。”溫錦眼里閃過一絲算計,張明輝雖然有些小聰明,但他還不及梓奕。
讓梓奕見見張明輝,也算是給梓奕上一課。
他一個將來要繼承昊宸集團的人,是需要認識各式各樣的人的。
景曉茶眨了眨眼,心念轉動,詫異地問,“溫大哥,你說的是梓奕嗎?”
“你倒是聰明。”
景曉茶被他一夸,眉眼間不由得綻出一抹笑,眸光明媚,“除了梓奕,我想不到還有別的誰。”
瞳瞳雖然也很聰明,但景曉茶覺得,溫錦不會讓瞳瞳見張明輝,因為瞳瞳是女孩子。
溫錦剛要說話,景曉茶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放慢了腳步,眼角余光瞟到景曉茶眉峰蹙了蹙,按下接聽鍵,聲音溫和平靜的開口,“喂。”
溫錦聽不見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么,但從景曉茶的話語里,判斷出,給她打電話的人是靳哲宇。
想來是因為她起訴李民旭和漫天雪一事,李民旭和他們星夏影視也算是合作關系,那個漫天雪,更是他們新片的編劇。
那是因為這事,被起訴上了法庭,那他們的新片肯定是會影響收視率的。
“溫大哥,你下午能抽出時間嗎?”
掛了電話,景曉茶期待的看著溫錦,因為那天她誤會了溫錦,所以,今天下午景曉茶想請溫錦陪她一起,去見靳哲宇和靳鳳姣。
溫錦沉吟了兩秒,“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他們約你在哪里見面?”
他雖然聽不見電話那頭的人說話,但他聽見了,景曉茶的回答。
景曉茶面色一喜,“兩個小時夠了,因為靳學長說他們想和我私了,讓我最好不要帶律師,所以,我想請溫大哥陪我一起去。”
“私了?”
溫錦品著那兩個字的意思。
景曉茶點點頭,把靳哲宇在電話里說的那些給溫錦重述了一遍,溫錦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就看看他們有多少誠意,能夠彌補到什么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