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墨修塵,覃牧,溫錦三人身影齊動。
原本叫著景曉茶后退的男人面色大驚,眼看三個男人的拳風從三個方向不同的襲來。
出于本能的自我保護,他收回匕首把景曉茶往前一推,去擋右邊的溫錦。
由于速度太快,太過慌亂,鋒利的匕首劃過景曉茶頸項肌膚,頓時鮮血染了匕首。
景曉茶低呼一聲,身子被那個男人一推,完全無法站立的成溫錦的方向撲去。
“曉茶。”
溫錦臉色驚變的喊了一聲,伸手接住被推過來的景曉茶,將其緊緊攬在懷里,“你脖子受傷了。”
景曉茶跌進溫暖的懷抱,被熟悉的氣息包圍著,不論是手臂上,還是頸項的傷似乎都不疼了。
全然忘了自己受傷,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摟著她的溫錦。
這不是第一次被他這樣摟在懷里,可是和上一次的心境卻不一樣。
景曉茶終究是個女孩子,她之前和綁匪周旋,談判,以及說服綁匪放走歐一涵,并不代表她不害怕。
她心里和歐一涵一樣的害怕。
只是沒敢表現出來,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冷靜。
然而此刻,她被自己深愛的男人擁在懷里,還被他用那樣關心,心疼的眼神看著,她無法克制心里的激動,感動。
溫錦的目光自她手臂多到她脖子上,看著她白嫩的頸項肌膚上一滴滴地鮮血往外流,他心臟處又是一陣揪著疼。
“我送你去醫院。”
溫錦沒有看墨修塵和覃牧有沒有把那個綁匪給制住,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懷里的景曉茶身上。
她蒼白的臉色提醒著他,她的情況很不好。
“溫大哥,我沒……”
景曉茶嘴角扯起一抹虛弱的笑,她想安慰溫錦,說她沒事。
可是,話沒說完,卻又一陣昏眩襲來,她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眼眸沉重地完全睜不開。
眼前的溫錦迅速的變得模糊,而她用盡了力氣,都說不出話,最后陷入了一片黑暗。
隱約聽見溫錦急切而擔憂地喊了一聲“曉茶。”
她想安慰溫大哥,她真的沒事,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溫錦緊緊地看著暈倒在懷里的景曉茶,將她打橫抱起,看向幾米外,墨修塵和覃牧已經把用匕首傷了曉茶的綁匪給打趴在地上。
“修塵,阿牧,我先帶曉茶去醫院。”他說了一聲,抱著景曉茶轉身就走,以致于忘了還有一個歐一涵。
然而,溫錦剛走出幾步,便聽見身后歐一涵驚呼一聲,“阿錦,小心。”
他愕然轉身,只見之前被打倒在地的一個綁匪,正拿著匕首朝他刺來。
因為這個綁匪離他現在的距離很近,而他懷里抱著昏迷的景曉茶,不易躲閃。
幾米外,墨修塵和覃牧也看到了這一幕,墨修塵剛才從綁匪手中奪下的匕首朝這個方向扔來。
匕首準確的刺入了偷襲溫錦的綁匪身上,然而,對方的匕首也刺進了撲過來的歐一涵背上。
歐一涵在喊出那一聲的同時,便來不及思索地朝溫錦撲了過來。
用她纖瘦的身子護住溫錦。
溫錦轉過身,看見綁匪刺來的匕首時,只來得及側身,用自己的身子護住懷里的景曉茶。
卻不想,歐一涵會不管不顧的撲過來。
看著歐一涵緊皺眉頭,低呼出聲,溫錦心頭一震。
“一涵。”
他擔憂的喊了一聲,抱著景曉茶的手臂騰出一只,緊緊扶著被刺傷的歐一涵。
“我不要緊。”
歐一涵咬緊了牙關,忍著疼痛地溫錦搖頭,“你趕緊送曉茶去醫院。”
下一秒,她身子被奔過來的墨修塵和覃牧扶住。
天黑時,景曉茶和歐一涵一起住進了康寧醫院。
當時景曉茶昏迷,歐一涵又因為溫錦而受傷,他們沒有直接去康寧醫院,而是選擇了就近的醫院。
先給她們做了手術。
景曉茶手臂上的傷比較嚴重,因為扎進手臂的是帶銹的鐵釘,又扎得很深,傷口位置,正好是關節,容易牽扯的地方。
最怕病菌感染。
歐一涵傷在后背,匕首刺得不是太深,但也不淺,沒有一兩月時間,傷口不可能全愈。
手術過后,她們才被轉入康寧醫院的。
歐一涵和景曉茶住在相鄰的兩間病房。
歐一涵先從麻醉藥效中清醒過來,一看見溫錦,便關心地問,“阿錦,曉茶沒事吧?”
景曉茶手臂受傷時間長,又流血那么多,還因為扎進手臂的鐵釘帶銹,歐一涵很擔心有病菌感染。
溫錦輕聲開口,“你現在不能動,這幾天暫時需要趴著,不能平躺。曉茶沒有事,已經做過手術了,只不過還沒有醒過來。”
歐一涵臉色也蒼白,剛才那輕輕一動,便牽扯到后背的傷口,疼得她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
但聽說曉茶沒事,卻釋然一笑,“曉茶沒事就好。”
“你別管曉茶了,還是先顧著你的傷吧,哪有人不管不顧用自己身體擋匕首的。”
溫錦到現在想到歐一涵替他擋的那一下,還覺得無法相信。
她一個女孩子,就算是醫生,也不可能不害怕。
他們趕到小賣部,她撲進他懷里的時候,分明就害怕得很的。
歐一涵眸子里閃過一抹不好意思,“當時我沒想那么多,只是害怕那個綁匪傷到你。”
他轉過身,那綁匪刺傷的人就是曉茶。
因此,溫錦側了身,準備用自己的身體擋下那刺來的匕首。
“一涵。”
溫錦垂了垂眸,視線落在她蓋著被子的后背上,輕聲喚她。
歐一涵抬眼望著他,“你不要跟我說謝謝,我才不要聽你說謝謝呢。”
溫錦其實不是想說謝謝。
他想說的,是另一句。
歐一涵虛弱地笑笑,“你要是被我感動了,那就在我傷好的這段時間好好的照顧我……你不會不管我吧?”
她刻意停頓了幾秒,伸手抓住溫錦修長的手指,眼巴巴地望著他。
這樣的眼神,讓溫錦想說的話全都咽了回去,抽出被她抓著的手,反把她的手蓋進被子里,“我怎么會不管你,你放心的養傷,這段時間我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