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預言中的血鳳,當年那些人是怎么來的赤邯,又是怎么滅的拓跋一族,然后從容脫身?!”
魏寰睜大了眼,仿佛被巨雷擊中似的,本就蒼白的臉色更透明了幾分。
“再準確的預言,也終究只是預言而已。”
“老天爺安排的再好,你也依舊爬了起來,可是到頭來從不信神佛的你,居然會信老天勝過信你自己,當真是可笑至極。”
魏寰嘴唇顫抖,眼神浮現出慌亂來:“不可能……”
怎么可能。
她堅信了十幾年的東西,她等了十幾年的預言之人。
她費盡心力的籌謀算計,甚至將她自己親手送至這般境地。
到頭來姜云卿卻告訴她,她所信的那些東西,根本毫無用處。
魏寰怎么接受得了。
魏寰抬頭急聲道:“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預言根本毫無用處,那我為什么這么多年都找不到去磐云海以東的路子,那所謂的傾天之門又在哪里……”
“你親自去找過嗎?”
姜云卿直接打斷了魏寰的話,感覺到她突然一窒的呼吸,冷聲說道:
“你說你這些年派遣了無數人去磐云海,可是那邊路途遙遠,而且磐云海附近常年浪潮洶涌,更有盛傳海中有女妖,專門捕食過往之人,而且海面迷霧至盛,早些年更是屢屢傳來有人命喪磐云海的消息。”
“常人對磐云海從來都是避之惟恐不及,就連那附近幾十里內的漁民也甚少離開淺海之地,你確定你派去的那些人當真入了磐云海?”
姜云卿是不知道磐云海。
她來了這個世界之后,就一直留在大燕,后來去了赤邯,也幾乎都在內陸深處。
她所熟知的便是周圍幾個國家,還有一些名川河流,鮮少有人提及磐云海的事情。
之前姜云卿從君璟墨那里知道魏寰說的那些話之后,便趁著魏寰沒來之前,詢問了身邊之人,而暗谷之中的人哪怕沒有親眼見過磐云海,卻也都是多多少少聽說過磐云海的傳聞的。
姜云卿對著魏寰說道:
“你遠在赤邯皇城,這些年更有大半精力都留在赤邯朝中,忙著跟人爭權,忙著鞏固自己的地位。”
“你雖然口中說著你不在意皇權,不在意如今的一切,可是你心中清楚,如果沒有了這些,你根本就不可能做你想做的事情,也不可能報復你想報復的那些人。”
“這些年你忙著朝中政事,不敢半絲懈怠,更要跟人一起勾心斗角,時時算計旁人,也要防著旁人的算計,你忙著鞏固自己的地位,忙著皇城的事情,分身乏力之下,你當真認真去留意過你當年派出去的那些人到底做了些什么?”
魏寰睜大眼:“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姜云卿朝著身旁的人說道:“把東西給她。”
魏寰直覺這信中所寫的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也未必是她想看到的。
可是姜云卿剛才的話卻是讓她心中急跳,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