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陽植他還是兩年前見過,身體孱弱,一直處于病中,就連太醫也說他不能耗費心神,他才自請離開皇城前往城郊將養身子。
這兩年間,魏陽陵已從最初與魏寰不和,變成了魏寰最忠實的擁躉之人。
而魏寰被人討好也不吝賞賜,讓得魏陽陵在朝中還算是如魚得水,可是魏陽植卻從離開皇城之后就再無生息,就算年節之時,他也未曾回京參加過宮宴。
皇城之中,人人都知道七王魏陽植身體不好,恐難活過而立之年。
沒有想到,那個兩年間從未踏入過皇城半步,被斷定不可長壽的魏陽植居然在暗地里做了這么多事情。
他不僅未曾驚動魏寰和那一幫朝臣,就連他們這些人也全數瞞了過去。
那魏陽植好深的心思。
那人見姜錦炎面露異色,眼中帶著三分驚容,對著姜錦炎道:“小公子,邊關戰事日趨激烈,大燕和南梁已是關鍵時候。”
“魏寰從中作梗,屢屢壞大燕勝局,更有與南梁聯手之意,娘娘欲廢魏寰,最差也要讓赤邯亂起來,讓她無暇在摻合邊關之事,而魏陽植就是最好的幫手。”
“您將這封信帶去皇莊交給魏陽植,他看過之后定會答應與您聯手。”
“到時只需魏陽植在前,你在暗中輔助,便能將盛家置身其外,免得被魏寰遷怒。”
姜錦炎對于姜云卿的話向來相信,而且姜云卿既然能查到魏陽植所做之事,卻一直未曾揭穿,就說明她恐怕早就已經在等著今日讓魏陽植為她所用。
姜錦炎接過東西點點頭:“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魏陽植接到有人求見的消息時,是有些驚訝的。
這兩年間他居于皇莊之中,鮮少與外人來往,而皇城中人仿佛也篤定了他再無起復的可能,從未有人前來探望過他。
魏陽植讓人將人領進來后,當見到來人掀開兜帽露出的那張年輕至極的面容時,他神色愣了片刻,才皺眉遲疑道:“你是……?”
姜錦炎躬身行禮:“盛錦煊見過王爺。”
“盛錦煊?”
魏陽植頓了頓,才從記憶里找出這個名字來。
他是見過眼前這少年的,只是一面之緣,后來魏寰能夠登基,還多虧這少年帶著盛家弄出來的“神女降世,女主天下”的傳言。
他這兩年未曾回過皇城,卻也知道盛家原來的家主已死,而如今的盛家家主便是這不到十五的少年。
魏陽植多了幾分戒備和猜測,看著姜錦炎說道:“盛家主來尋本王,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姜錦炎淺笑著說道:“我本是出城來觀佛誕,恰好經過皇莊,得知王爺身子不大好,所以前來探望一二。”
魏陽植聞言挑挑眉,卻半點沒信眼前之人的說辭。
他和盛家從無往來,而盛家也是輔佐魏寰登基的人之一。
無端端的,盛錦煊怎么可能來看他?
魏陽植只以為姜錦炎是奉了魏寰之命前來查探什么的,心中生出幾分不安來,聲音沉了幾分:“盛家主說笑了,本王與盛家主從無往來,又怎敢勞盛家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