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宴瞧不清楚那女子模樣,也不記得她聲音,可卻知道夢里是有這么一個人的。
許一將床榻鋪好,轉身道:“殿下,可以安寢了,屬下去弄些熱水來,您洗漱之后便早些歇著。”
司徒宴點點頭,起身朝著床邊走去,可誰曾想剛走沒幾步,臉色就突然一變,猛的搖晃著朝前撲去。
“殿下!!”
許一嚇了一跳,慌忙伸手扶著人,低頭時就看到司徒宴煞白的臉。
他連忙伸手朝著司徒宴身上探去,就感覺到他身上冰涼,而司徒宴像是疼痛至極,整個人蜷縮著跌在地上,緊緊抓著身旁的東西時,手指上竟是凝結出了一層薄霜。
他痛苦至極,緊緊咬著牙時唇邊已見猩紅血跡,而許一早已經慌了手腳,急聲道:“怎么會這樣,不該現在發作的,殿下,你等等,我去叫人過來……”
司徒宴疼的神識模糊,整個人縮在地上簌簌發抖。
云卿療傷了一整日,體內的毒素已經去了干凈,雖然還有外傷,卻已經不影響她如今的活動。
她收了金針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正想著去看看司徒釗在做什么時,心口就猛的一悸,左臂之上更像是有活物竄動似的,撕扯著傳來一陣劇痛。
“唔!”
云卿悶哼了一聲,下意識的緊握著左臂,就感覺到那里像是有什么在皮肉之下瘋狂的竄動。
心頭的驚悸仍在,云卿臉色陰沉,她快速拿著金針朝著左臂上扎去,可剛扎住手臂之下的東西,心口便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云卿大驚失色,連忙松開了金針,望著手臂上凸出的皮膚下,浮現出來如同小蟲一樣的東西,還有那突然遍布四周像是蛛網一般的血線,臉色難看至極。
這是什么東西?
她體內什么時候留下了此物?
云卿緊緊皺眉,看著不斷左右竄動的小蟲,還有越來越明顯的血線,她快速收起金針走出房門,就聽到外間十分吵鬧。
“出什么事了?”
云卿抓住一個小道士問道。
那小道士回頭見是和皇子一同來觀中之人,連忙道:“是二皇子,他體內寒疾犯了,他身邊的大夫替他止不住寒疾,眼下二皇子性命堪憂……”
云卿緊皺眉心,剛想說話,就感覺到手臂上的東西跳動的越發厲害。
她詢問了司徒宴的住處之后,松開那小道士就直接朝著那邊走去,等到了司徒宴所住的院子外時,手臂上的東西已然像是瘋了似的,在她體內四處游躥,若不是有一層肌膚攔著,怕是都要破體而出。
云卿被撞的手臂都有些發麻,連忙隔著皮肉摁住那小蟲,厲聲道:“給我消停下來,不然弄死你!”
她原只是惱怒而言,誰曾想那蟲子居然真的安靜了下來。
云卿眼底浮現驚愕,看著手臂上慢慢消退的血線,還有那安靜下來隔著皮肉一下一下碰觸她指尖的小蟲,雖然未曾瞧見模樣,可卻莫名品出了一絲哀求之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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