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柏直接在旁沉聲說道:“既然懲戒,那么不只是弟子。”
“宗內弟子肆意尋釁自然要嚴懲,可是縱容弟子如此胡鬧的人也不能放過。”
芮謝和喬坤都是一怒。
芮謝說道:“你們別太過分!”
貝柏卻不懼他們,只是冷聲說道:“有什么過分的?做錯了事情就要認錯,這是誰都明白的事情,若只是懲戒弟子,下面的人可能各有想法,哪怕表面服了心底未必不會對煌寧谷那邊心存怨恨之意。”
“可要是連縱容弟子為禍之人也受了懲戒,那所有人自然都明白宗門袒護煌寧谷之心,再加上宗主之前所說功過碑之事,往后所有人都會引以為戒,絕不敢再犯。”
只懲戒弟子,卻放過芮謝二人。
這跟只罰了幫兇卻放縱了為禍主使之人有什么分別?
況且貝柏最是厭惡的就是芮謝他們這種貪心不足之人,明明占了便宜卻還想要更多,用的還這般齷蹉手段,若不給他們個教訓,難保他們以后還會再犯!
芮謝和喬坤怒視著貝柏:“你不過是個供奉長老,宗內的事情還輪不到你說話!”
“他不能,我可以吧?”
宗瑞看向余真上人,“師父,您既然想要留下西蕪之人,也是真心實意想要與他們化干戈為玉帛,那就要做出足夠的姿態來,我覺得貝柏的話說的有道理。”
奚佑也是在旁點頭:“我也是!”
莫開元和耿楚溺原本就覺得懲罰弟子的事情太過敷衍,此時聽著宗瑞三人的話后,兩人也出言附和,在他們看來芮謝二人身為宗內峰主,不知以身作則,反而挑撥弟子主動生事,還險些鬧出大禍來。
給他們些教訓也是理所應當。
宗瑞三人的話芮謝二人還能不放在心里,可是莫開元和耿楚溺開口之后,兩人都是紛紛色變,他們生怕余真上人答應了下來,芮謝連忙急聲道:
“宗主,這次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錯了,我們都是宗內峰主,怎能和其他弟子一樣受戒。”
“是啊宗主,若真叫我們和那些弟子一起受了懲戒,往后我們還怎么在宗內服人,又怎么掌管偌大一峰的弟子?”
余真上人聞言有些遲疑,他私心里也是想要讓芮謝和喬坤受些教訓,免得他們往后再肆意胡來,甚至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可是這二人說的也不無道理。
他們都是宗內長老,掌管一峰之下無數弟子,若真跟著弟子一起受了懲戒,失了威嚴,往后也難以再管束那些人。
“受懲戒也未必要和弟子一起。”
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院內所有人都是朝著那邊看去,就見到從外走進來的銀杉。
芮謝和喬坤看著銀杉時臉色頓時難看的厲害,而余真上人則是驚訝:“銀杉師弟,你怎么過來了?”
銀杉板著一張臉,那臉上的紋路繃得極緊,看上去就格外嚴苛:“火靈谷生出異變,宗內又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自然在刑罰堂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