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陛下剛得皇權,知道你在赤邯消息之后,就能舍棄朝政親自前往赤邯接您回來,如今剛一回朝,便當著一眾朝臣之面定了您皇后的身份。”
“陛下這般愛重于您,定然不會受南疆那些人所挾,娘娘不必太過憂心。”
“只是有一點娘娘還是需要多留意一些。”
姜云卿說道:“老爺子請講。”
張閣老沉聲道:“陛下那邊自是不需要太過煩憂,只是別的地方娘娘還是要多加小心。”
“老臣聽聞那南疆之人擅使巫蠱之術,又有些詭異莫測的手段。”
“娘娘如今有孕在身,又身子虛弱,平日里還是要多加防范一些,莫叫人鉆了空子。”
姜云卿聽出了張閣老話中的意思。
君璟墨那頭未必會跟南疆的人妥協,拿皇后之位去換取南疆歸順,可是如果她這個皇后死了,中宮之位空懸,再有幾個朝臣勸誡幾句,南疆之人所想要的東西自然就能到手。
姜云卿神色微暗了幾分,認真道:“多謝老爺子提點,我會小心的。”
從張家出來時,陳瀅就一直滿臉擔憂的看著姜云卿。
穗兒坐在一旁,見姜云卿臉色不適,取了些藥梅出來遞給姜云卿。
這些藥梅是之前左子月在安俞時便讓人照著藥方子做出來的,浸泡了藥水后再行烘干,既保留了梅子的酸甜,又能入藥,對于姜云卿如今的身子最是合適。
姜云卿吃了一粒,等緩下了胃里不適后,才開口:“阿瀅?”
陳瀅恍惚了下,連忙道:“啊,怎么了云卿姐?”
“是我問你怎么了才是。”
姜云卿嘴里含著梅子:“你平日里最是話多,怎么這會兒這么安靜了?”
“我哪有話多。”
陳瀅不滿的嘀咕了一聲,伸手就朝著姜云卿懷中的梅子罐摸了過去,還沒拿到梅子,就被姜云卿一巴掌拍掉了手。
姜云卿說道:“這梅子浸了藥,不適合你吃。”
陳瀅縮回手,嘟囔了一聲,這才低聲道:“云卿姐,我就是在想,那些南疆的人明知道陛下已經有皇后了,怎么還能這么不要臉眼巴巴的湊上來。”
姜云卿聞言失笑:“怎么就不能湊上來了?”
“先不說他們跟璟墨本就有血緣關系,那南疆族首是璟墨的外祖,兩廂之間若是有了聯姻本就能親上加親,就說單純兩國相交,以公主和親來保證兩邦交好也是常有的事情。”
“璟墨雖然認了我為后,可畢竟還沒舉辦封后大典,萬事皆能改變,而且就算是皇后之位謀求不到,還有貴妃,妃子……”
姜云卿輕轉著手里的木罐,手指撫摸著罐子邊緣。
“你可還記得,李廣延的生母?”
陳瀅想了想:“你是說,愉貴妃?”
“李廣延的生母愉貴妃曾是南梁最小的公主,雖然早逝,可是宮中卻依舊有記載,她在世時曾是寵妃之一,頗得元成帝寵愛。”
姜云卿淡聲說道:
“當年南梁和大燕連年交戰,邊境之地從無安寧,大燕和南梁可謂是世仇,兩國百姓更是彼此仇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