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槐終于轉運了。.lā
連續三天,她的生意都很好——雖然離預期還差那么一截兒,但是基本每天都能維持住兩千的收入。
附近商務中心的工作人員各自都有群,她的花品質越來越好,雖說價格也很好,但是口碑宣傳,到底還是在這一片達成了“小有名氣”成就。
她越發的膨脹,何含何章每天賺的那千八百塊錢,根本就不被放在眼里了。在這種情況下,姐弟倆的私房錢終于達到了可觀的五千元!
五千元啊!
天啊!
何含小心翼翼的帶著弟弟分配錢財 “我們這次老辛苦了,不如這個月生活費多一點吧……”
她惆悵的捏了捏臉頰“我都瘦了……必須得有三百塊錢補一補!”
于是伸手,六張紅紅的毛爺爺被分別放在自己和何章的面前。
何章點點頭“姐姐,我覺得這是我們人生路上值得紀念的一件事,不如每人再領兩百塊的獎金吧!畢竟,想要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哩!”
這個類比用的怪怪的,何含想了想,還是又分出來四百塊。
“咿呀。”
這時候,蹲在旁邊一臉懵懂的兔唇小女孩突然叫了出來。
她目光純凈,眉毛淡淡的,頭發黃黃的,臉蛋上還有經常被欺負留下的指甲劃痕,和干裂的死皮,衣服半新不舊,也因為她不太會打理自己,蹭出了一團團的灰。
她叫瑩瑩,黨瑩瑩。
孤兒院最初是國有,所有進來的孤兒,如果不記得名字的話,都姓黨。不過何含何章調皮,看她像兔子一樣三瓣嘴,所以取外號就兔兔。
兔兔是個傻姑娘,被他們使喚還開開心心的。還好姐弟倆把她歸為私有,所以不許別人欺負她——
她最近的日子,反而好了很多。
此刻她蹲在兩人藏身的小閣樓,好奇的看著對方的動作,也學著何含,拿起一張紅票子,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對兩人甜甜的笑。
何含最摳門不過,一看她拿錢就急,不過想了想,還是嘟囔著把錢拿了回來“你不要拿,你拿了也是被他們搶走,留在這里,剩下這個錢都是你的,等我們攢夠錢,就能送你去做手術。”
何章也有點嫌棄,因為兔兔又流了一點口水——只有一點點,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的“你這么傻又丑,不趕緊攢錢做手術再看腦子的話,沒人愿意養你,你以后就要餓死啦!”
兩人把錢收好,看了看外頭,太陽已經升起來了,于是趕緊給她擦擦嘴,嫌棄的牽著下了樓。
——今天是沒辦法去幫忙賣花的,因為院長奶奶要求大家今天都收拾好一點,乖一點,等待客人。
——據說,是有一對夫妻想來領養小孩兒。
因為這個,孤兒院一大早就乒里乓啷,很多孩子都還是想要自己的家的。
兔兔是有缺陷的,一般人家不會要這樣的小孩,何含何章也就隨意帶著她,干自己的活去了。
——說真的,要不是覺得自個兒長的太好,怕留下的化形傀儡癡癡傻傻被人家領養走,她才不愿意留在這里呢!
有這功夫,今天又能掙好幾百了。
院長奶奶是個很好的人。
別家孤兒院,一般都是靠社會捐助政府補貼,然而她覺得這樣子并不太好,所以有時候會接一些簡單的活兒——比如附近包裝廠折紙盒糊紙盒的工作,又或者串珠的工作。
賺到的錢她一分也沒貼補自己,真正的都花在了孩子們身上——所以盡管不太合規矩,但上頭還是馬虎眼過去,并不追究。
而相應的,孤兒院的口碑也越來越好,這里出來的孩子,性格各異,但是都有幾分感恩之心,也懂的付出才有回報,領養孩子的家庭,不知道要省心多少。
這次一對夫妻來想領養孩子,雖然不多見,但是大家也并不陌生。
那對夫妻很快就過來了,他們按規矩帶來了各種相應證明,看起來非常有誠意。
他們年紀并不大,也就三十歲出頭,看起來很是溫柔和善,女人輕聲細語的跟院長解釋“結婚好久了,我們兩個都不能生,又實在喜歡小孩兒,所以想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女孩子……”
“至于要求……我們家也不是大富大貴,咱們是真心想找個有緣的寶貝疼愛,沒什么資格挑挑揀揀,只看眼緣吧。”
孩子們有簡單的學前課程,還有一部分在做手工,年紀更小點的,就在院子里玩。
——這里并沒有什么花哨的才藝表演,反而更能讓領養家庭直觀的看到孩子。
“哎呀!”
女人突然驚呼道“你看那個小姑娘,長的真好看,真可愛啊!”
院長奶奶一看——小魔星何含。
她剛準備說說何含的情況,比如能吃(不是一般的能吃),比如調皮,比如還有一個弟弟。另外,早慧,聰明,心地好,這些也都是要講一講的。
不然有什么隱瞞的話,回去領養人不高興,最后受委屈的,不還是孩子嗎?
院長奶奶一向實話實說,就是不愿意讓孩子受到二次傷害。
她正待開口,卻見何含不知何時走過來聽到,此刻直接走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奶奶,院長奶奶,我好喜歡好喜歡你啊,我不想走……大不了我吃少一點嘛……”
這樣的孩子,誰能拒絕?
再說了,孩子們自己的意愿也很重要。
但是院長奶奶還是準備勸一勸——畢竟,有了自己的家庭,以后不管是生活水平,還是教育環境,都要比孤兒院好的多的。
聽到她的話,女人的驚喜淡了淡,她仔細打量著何含,尤其那靈動的眼睛,還有處處透著早慧的小表情,最后遺憾的嘆了口氣 “院長,沒事的,這個也講究緣分。”
話音落下,又重新把目光放在屋子里——
“咦,最角落那個女孩,怎么不說話?看著怪可憐的。”
女人看著角落里被何章護著,只顧傻兮兮笑,卻并不說話的女孩,眼神在她的兔唇上掃了掃,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