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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四章 吾的地盤,吾就是規矩

  才發現九重臺階之上,雕龍畫鳳的龍鳳椅上,斜躺著一個紅衣描金龍鸞鳳的身影……

  誠如孛兒只斤念所說,安靜的顧長生,確實很有幾分不怒自威的威嚴,此時此刻,鄭氏看著上面的女人,心頭不由得一凜,不過轉眼她的眼底,就溢出了無邊的恨意。

  “在吾的面前,要碎尸萬段吾的臣子,這拾荒的瘋婆子,端是好大的規矩啊!”顧長生嘆了口氣,鳳眸微闔,她是真的不想再看鄭氏一眼,忒傷神兒了,不免讓她將鄭氏跟她家妖孽聯想到一起,雖為母子,可這差別,還真不是一星半點,真心太大了,太幻滅了!

  果然,龍生龍鳳生鳳那句話,就是騙三歲小孩兒的,聽聽也就罷了,忒沒科學依據了!

  事實證明,她家妖孽就是往良性遺傳方向變異的妖孽啊!

  鄭氏一臉恨意的盯著顧長生,雙手攥緊,青筋暴動,隱忍的不曾開口。

  龍鳳大椅上,顧長生微閉著鳳眸,收回了思緒,漫不經心般的開口,“不過吾最喜歡講規矩的人,因為吾就是個最沒規矩的人,今日,吾就讓你見識一番,在吾的地盤上,吾就是規矩!”

  鄭氏聞言,狼狽的身子幾不可見的一顫,她終于明白,今日被周臨帝從宗祠提審出來所為者何了,竟然,是讓她來見顧長生這個女人的!

  這個害的她聲名掃地,一切不復往昔的女人!

  鄭氏心底恨極!

  顧長生依舊沒看她一眼,說完這一句,凌厲的目光就掃向恭候在一側的兩排女御林軍,沉聲低喝,“還愣著做什么?還要讓吾教爾等規矩不成?”

  “……”垂首待命的女御林軍們一愣,說實話,她家陛下平日里最好說話了,很少有這樣聲色俱厲的時候,一時間,隨侍在顧長生身邊的一眾女御林軍,沒大能夠明白自家陛下的意思……

  顧長生嘴角幾不可見的一抽,散漫躺著的身子險些端不住,丫的,她身邊的這些個女官們,真的太不上道了啊!咋就不能明白她想立威的心情呢?這是非得逼著她把話說明嗎?

  “吾的面前,豈有外人站立之地?爾等是等著吾親自動手讓這個守規矩的女人知道何為規矩嗎?”

  尼瑪,丟人!忒丟人了!

  她身邊的人,咋就這么傻愣傻愣的?氣死她了!

  大殿上的女御林軍聞言,頓時就明白自家陛下的意思了,當然,鄭氏也明白了!

  “呔!無禮的刁婦,吾皇面前,還不頂禮叩拜!”

  兩個女御林軍一邊就是一腳,直接踹在了鄭氏的小腿上,連反應的機會都沒給鄭氏留。

  “嘭!”

  南皇御前的女軍,就算是稍微木了點兒,那實力還是有的,被這么猛力的一踹,鄭氏頓時就撲地了,跪的那叫個嚴實,直接重力不穩,整個人都趴地上了。

  “你!”撲地的鄭氏一臉猙獰的想要爬起,可是還未等她起身,就被身后的兩個女御林軍又抬腳壓地上了。

  顧長生見此,頓時覺得平衡了,意興闌珊的從龍鳳椅上坐了起來,心滿意足的睨了一眼趴地的鄭氏,“恩,不錯不錯,這才像是有規矩的樣子,雖然沒有叩拜請安之聲,吾念在你為大周先太子妃的面子上,大肚能容,勉為其難的也就不與你計較了!”

  “你!顧長生你敢!”地上,狼狽的鄭氏抬頭,目疵欲裂的瞪向上座的女人。

  “嘖嘖……這語氣,果然是鄭氏!”龍鳳椅上,顧長生搖了搖頭,一臉嫌棄的開口,“當日初見,你好歹還有幾分皇室宗親的架勢,如今再見,不曾想你竟落魄到了這幅天地,害的吾一時間都沒認得出來,還以為是哪里的拾破爛的瘋婆子進了吾的行宮,差點兒錯怪了臨帝。”

  故意的!這個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她為什么會落到如今田地,全是拜眼前的女人所賜!鄭氏聞言,狼狽的臉上頓時一陣兒扭曲!

  “顧長生,你以為你當了南皇,權傾天下,就可以掌握一切?”鄭氏咬牙切齒的抬頭,不得不仰視那高高在上的女人,“本宮告訴你,不可能!只要本宮還在一日,你就休想稱心如意,那個逆子就休想稱心如意!”

  逆子?她家妖孽?

  顧長生聞言,臉色頓時就不好了,鳳眸微瞇,目光隱含威壓的俯視著下跪的女人,沉聲開口,“鄭氏,時至今日,你還不知道三省吾身嗎?為母不慈,你當年一杯牽機毒險些害了周沐性命,為君不仁,只因吾之祖父為周沐祛毒,你就設計害他慘死柳州城!”

  若非柳州城中她的祖父顧承醫亡故,當年的她又怎么會孤苦無依被托付到上京李氏?她又怎么會嫁入李家成了棄婦丟了性命?

  這一切的一切,未嘗沒有眼前這個女人的功勞!

  “哈哈……那又如何?”鄭氏聞言,頓時就猙獰的笑了,狼狽的臉上滿含不屑,“顧長生,前仇就在眼前,你敢殺本宮報仇嗎?你不敢!”

  鄭氏說著,就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的勢在必得模樣,“不止你不敢,就算你污蔑陷害本宮聲名掃地不容于周氏皇族,他們也不敢取本宮性命,顧長生,本宮若死,不論那逆子是何反應,救與不救,他都會因此背上弒母的罪名,當年那逆子火燒東宮,弒殺親父的事兒被周臨那個狠心的老賊隱瞞了下去,可是如今呢?如今那逆子是大周的太子,重軍載我權傾朝野,而本宮,又是因你構陷才淪落至此,本宮若是死了,大周未來的皇帝,南國現在的皇帝,你們二人,都要背上弒母的罪名,躲都躲不過去,這么濃墨重彩的一筆,史書必載,即便是你們二人將來一統這天下,也難以抵擋悠悠眾口,也難以抹去這個污點,在后世之人嘴里,成為那最最不孝的弒母之人,哈哈……”

  說到最后,鄭氏笑的愈發的肆無忌憚了。

  顧長生就那么看著她,臉色愈發的陰沉如墨,鄭氏所言,未嘗不是周臨帝等人的考量。

  古人重孝,一個孝字千斤重,泱泱萬民,悠悠眾口,誰都堵不住弒母不孝的非議!

  “鄭氏,你當知道,皇室侯門的陰暗,吾有的是方法讓你人死了,卻在天下人心間長命百歲,也有的是方法讓你生不如死!”顧長生俯視著鄭氏,沉聲開口。

  鄭氏聞言,猙獰的笑聲一止,眼底閃過一抹驚慌,不過轉瞬又恢復淡定。

  顧長生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沉聲繼續,“鄭氏,吾既然招了你來覲見,自然是有事問你,你當知道,吾能一言毀你,也能一言許你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你是周沐生母,吾不想趕盡殺絕,平白的讓周沐與吾背上弒母的惡名,前仇舊怨不計,鄭氏,你想想清楚,是要富貴榮華,還是要死?”

  “哈哈……”鄭氏聞言,頓時就笑了,趴跪在地的她一臉譏諷的看著顧長生,不屑的開口,“本宮知道你想問什么,顧長生,你不是無所不能的南皇嗎?還有求著本宮的時候?哈哈……本宮說過,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顧長生,你想要問的不用問,本宮只有一句,本宮若死,你此生注定求不得,后悔終生!有種,你就殺了本宮,你敢嗎?”

  顧長生聞言,雙眸頓時緊閉了下復又張開,低聲呢喃了一句,“果然……”

  果然如她猜想一般!

  她就說,她如今已經貴為南皇之尊,而周沐已然成了大周的太子儲君,那些個狼子野心的大周王爺已經沒有什么好蹦跶的了,而鄭氏之子周昊,更是毫無勢起之時,鄭氏為什么會在這種明知以卵擊石的情況下,還敢那般在她進京之時,就下她的面子跟她對著干,原來,她是有依仗的!

  鄭氏若死,她顧長生此生注定求不得,后悔終生!

  呵呵……顧長生低頭,苦澀的笑,“虎毒尚且不食子,世間,竟然真有你這般陰毒的母親……”

  “本宮陰毒?哈哈!是那逆子就不該存在這個世上!身為人子,他不知孝道,奪其父光芒也就罷了,竟然還要奪其父的太子之位,甚至最后火燒東宮!”鄭氏聞言,一臉猙獰的開口,“是他!都是那個逆子!他害的本宮守活寡,害的本宮再無緣問鼎后位,害的本宮失去了一切,他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他該死!他是本宮十月懷胎生下的,本宮恨不得沒生過他,本宮就該在他出生時親手掐死他,他的命都是本宮給的,本宮要他償命,那是理所應當,誰敢說本宮陰毒?”

  大殿之中所有人聞言,心頭都是一陣兒凜然,世間,竟然真的有這樣陰狠毒辣的母親,只因為兒子太優秀,就生了這般的心思?

  “你個毒婦!你到底對周沐那小子做了什么?”別人不勝唏噓,而月西樓卻更能從顧長生和鄭氏的交談中發現重點,他聽完鄭氏的話,當即坐不住了,氣急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來無關風月的妖媚臉龐上,難得的溢滿了怒火,厲聲的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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