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為操控因素的影響下,巴士事故以及后續的一系列進展一直處于輿論沸騰狀態。
并且《九鼎日報》、《信報》、《成報》等報紙都在進一步分析九龍巴士有限公司對公共安全方面的責任和義務。
這簡直就是將九龍巴士有限公司架在火上烤,還一直改刀來回翻轉并刷油撒上辣椒面。
僅僅三天時間!
九龍巴士有限公司的市值從最開始的四億兩千萬港幣暴跌到了三億一千多萬港幣。
市值縮水了百分之二十六之多!
雖然就市盈率和真正的盈利前景來看,三億一千多萬港幣的市值不一定是九龍巴士有限公司的真正價值體現。
但是在這種深陷輿論漩渦的時候,很多不合理的事情都會變得合理。
除非有大型機構愿意為九龍巴士有限公司托底。
不過在面對大勢所驅、民憤聚焦的情況下,不是哪個機構都有實力和資格去托底,更何況還是在這種敏感的時候。
就在九龍巴士有限公司的高層們慶幸終于到了星期五休市,打算利用周末兩天時間扭轉惡劣局勢的時候。
九鼎證券公司的重點培養員工袁天帆在快要下班前,來到了九鼎大廈董事長辦公室。
看著面前坐下的袁天帆,夏禹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雖然袁天帆年紀不大,但是整個人散發著沉穩自信的氣質,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很舒服。
除了氣質以外,他的能力也不錯。
袁天帆在九鼎證券公司也磨礪了蠻長的時間,因為得到了王奇的重點培養,加上袁天帆自己也爭氣,所以其進步迅速,且干出了不小的業績。
這一次,為了磨礪袁天帆的其他能力,在王奇的建議下,夏禹欽點袁天帆負責組隊收購賭王葉漢手中的澳娛公司的股權。
“天帆,事情進展地順利嗎?”
夏禹手掌交叉撐在桌子上,微笑著詢問道。
袁天帆緩緩說道:“董事長,在此之前,事情進展地比較順利,從一開始葉漢完全不愿意談,到現在已經談到了最關鍵的一步,我們能做的工作已經做到了極限。”
“現在葉漢提出了要求,想要跟您親自談判,否則他不會再見我們。”
夏禹眉頭一挑,沒想到葉漢還想要見他一面。
不過從葉漢的這個要求上也可以看出他已經不抵觸出售股權,關鍵看夏禹能不能說服他。
夏禹想了想,向袁天帆詢問道:“你們跟葉漢是怎么談判的?”
袁天帆再次回答道:“我們是按照您給出的策略在執行,一直以來表現地就是想要收購澳娛公司……就是因為葉漢已經開始相信我們是真想與何宏燊斗,所以他才愿意跟我們談。”
“只不過他并不蠢,所以現在并沒有全信我們的話,他想要當面跟您談,應該是想要確認您的態度。”
“而且我們分析,葉漢其實也擔心您是過江龍,將何宏燊斗下去之后,又壓過他,這是他的一種憂慮。”
夏禹淡淡一笑,微微頷首說道:“我知道了,你再約他一次,明天上午見面,地方由他定,我親自跟他談。”
袁天帆暗暗松了一口氣,鄭重地點頭應道:“好的,我等下就去執行。”
“去吧!”
翌日上午,夏禹帶著袁天帆等人,在奧門港口附近的一家酒店包廂里見到了已經有七十五歲的葉漢。
夏禹是第一次與葉漢見面。
葉漢給他的第一印象是耳朵很大很凸出,葉漢的聽骰絕技依賴的也是他這雙耳朵。
“葉先生,久聞您的大名,今日終于有幸與您相會!”
夏禹朗聲笑道,伸出手朝著葉漢走了過去。
葉漢也面帶和煦的笑容,向夏禹迎了過來:“夏先生,您才是最具傳奇色彩的大佬,我在古稀之年能與您認識一番,死也無憾了。”
夏禹連忙笑著擺手道:“葉先生多福多壽,這么不吉利的詞跟您可不沾邊。”
葉漢搖頭笑道:“夏先生真會說話,快請坐!”
“同坐!”
夏禹這邊袁天帆等人默默地坐在了夏禹的周圍,與葉漢及他的下屬涇渭分明地面對面坐著。
在侍者上茶之后,夏禹開門見山地說道:“葉先生,咱們一見如故,也別彎彎繞繞,就打天窗說亮話,天帆昨天跟我說您打算親自跟我談談,不知您有什么指點我的?”
葉漢收斂和煦的笑容,有些渾濁的眼睛變得深邃,淡淡地說道:“我可不敢說指點,只是大家擺在平等的位置上,好好地商談一番。”
“有道是買賣不成仁義在,今天不管事情成不成,還望夏先生不要介懷。”
葉漢特地了解過夏禹的過往,所以他也不愿意過分得罪夏禹被夏禹惦記上,畢竟夏禹收拾的人不在少數,跟夏禹作對的人下場都不怎么好。
他這一把老骨頭,且實力也遠不及夏禹,要是被夏禹給盯上,他覺得即使他不死也會脫層皮。
所以還是提前打個預防針,免得待會兒出現什么他不愿意見到的事情發生。
夏禹微笑頷首,態度真摯地說道:“理應如此,談生意嘛,要雙方你情我愿,買賣是一時的事,交情是一輩子的事。”
葉漢露出笑容點點頭:“是極!是極!”
笑過之后,葉漢輕咳一聲,面色鄭重地問道:“夏先生,袁經理他們也跟我談了很多次了,我聽說您是打算全面收購澳娛公司?”
雖然葉漢說這個問題時的語氣不急不緩,但是夏禹還是從葉漢不時變得銳利的目光中可知他的真實心態。
夏禹面不改色,淡淡地說道:“不錯,我對澳娛公司很感興趣。”
葉漢不可置否,繼續追問道:“您的事業可是一直在香江,而且跟菠菜行業不沾邊。”
“且菠菜行業受到社會的偏見,以您的身家和影響力,不是應該愛惜羽毛嗎?怎么會想到收購澳娛公司?”
夏禹沉吟片刻,目光與葉漢的灼灼目光對視,淡笑著說道:“本來這事沒有其他人知道,不過我想我不說出來,葉先生也不放心把股權賣給我,那我也說吧。”
“不過還請葉先生包括您的下屬要幫我保密!”
葉漢眉頭微皺,認真地看了看夏禹,點頭說道:“可以,我以我的人格擔保,不管今天的事成沒成,消息絕對不會從我這里傳出去!”
“否則,我持有的百分之十的澳娛公司股權全部免費送于您!”
“你們幾個也要守口如瓶!”
說完,他目光冷厲地在身旁的幾個下屬臉色掃過,幾個下屬立馬表態。
“是!”葉漢的下屬們立馬齊聲應道。
葉漢這才恢復笑容向夏禹說道:“夏先生,還請講!”
夏禹緩緩說道:“葉先生應該知道我跟霍鷹東先生關系不錯吧?”
聽到霍鷹東的名字,葉漢心中升起一絲火氣,畢竟要不是霍鷹東與何宏燊合作,他也不會輸得這么慘。
要是霍鷹東幫的是他,那么現在被掃地出門的就是何宏燊!
不過他也分得清場合,壓下心中的火氣,點頭說道:“是的,難道夏先生搞定霍鷹東手中的股權了?”
夏禹點點頭又搖搖頭,在葉漢皺眉時笑道:“不能說搞定,只是跟他有關。”
“我本來沒對澳娛公司感興趣,不過霍鷹東不想要澳娛公司的股權了,就隨口提了一句打算出售澳娛公司的股權,我就順手買下來,了解之后就對澳娛公司感興趣了。”
“而且霍鷹東的股權利益保不住,我可不會這么被人欺負,與其被人壓一頭,我更喜歡將一切握在自己手里,雖然會有困難,但也不是沒有可能不是?”
葉漢臉上有一絲震驚之色,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夏禹,連忙問道:“夏先生,您是說霍鷹東已經將他的所有股權轉讓給您了?”
夏禹微笑頷首:“是的!”
葉漢深吸一口氣陷入沉默。
夏禹嘴角微揚,向袁天帆看了看,后者立馬從包里拿出一份復印件遞給夏禹,夏禹再放到桌子上推到葉漢面前,在葉漢疑惑時說道:“葉先生,這是我與霍鷹東簽的股權轉讓合同,您不信的話不妨看看,我沒必要在這一點上騙您,我完全沒必要!”
葉漢立馬拿起文件翻看起來,當看到轉讓價格和股權數量后,他皺了皺眉,但是還是保持耐心將所有文件都看完。
看完之后,他將文件推回給夏禹,卻對成交價格只字不提,感慨地說道:“如果不是這份文件,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不過,夏先生,還是要恭喜您!”
夏禹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有何可恭喜的,拿到了這些股權可不是放松的時候,我可是聽霍鷹東說,他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年分紅才百分之一。”
“也就是這個原因,所以股權不值錢,否則我這個價格可買不到。”
“不過既然我買到了,那么我該得的利益我一分不能少,可惜何宏燊太過霸道啊,我可沒把握讓何宏燊將吃進肚子的肉吐出來,既然如此,我還不如穩妥點,自己來取!”
夏禹的這個解釋合情合理,打消了葉漢的一個疑慮。
只不過他并未徹底放心,反而冷哼一聲說道:“夏先生,何宏燊出了名的貪心、霸道,是一只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您這么想絕對是對的。”
“只不過何宏燊和他胞妹何婉琪以及妹夫葉德利合計持股百分之五十九,即使我把股權賣給你,澳娛公司也還是何家的天下,您拿什么辦法將何宏燊拿下?”
夏禹臉色帶著莫名的笑容,說道:“葉先生,您這話可是太絕對了,古來今往,父子兩和親兄弟反目成仇的事都不在少數,您怎么能夠確定何宏燊的胞妹何婉琪,以及葉德利會跟何宏燊從始至終一條心呢?”
“更何況何宏燊、何婉琪和葉德利看似是一家,但是實際上是奧門何、香江何以及奧門葉家三家!”
“您年長我幾倍,利益至上的道理您應該體會得比我深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