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宇剛聽出了夏禹話語中的擔心,他笑著說道:“阿禹,你說的我都考慮到了。”
“怪我表述不明確,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進入航空客運市場,而是瞄準航空貨運市場。”
“航空客運市場容量比貨運市場大,太古財團作為既得利益者和壟斷者,肯定不是善罷甘休。”
“不過航空貨運市場的話,國泰航空雖然有所涉及,但是涉及并不深,這個市場也沒有大力開發過,我想要進入的話也更穩妥,競爭更小。”
“而且之前還是你把怡和空運貨站公司賣給我的,現在改名香江空運貨站公司了,這家公司你也知道,擁有著香江唯一的啟德國際機場的空運專營權。”
“所以在空運貨物處理和轉運方面,我人手和經驗都不缺,進入航空貨運市場有一定的優勢!”
其實包宇剛一說到航空貨運市場時,夏禹就知道自己是一時疏忽想錯了,犯了個低級錯誤,被前世的記憶和慣性思維誤導了。
前世包宇剛是直接頭鐵地與曹光彪一同沖進航空客運市場,且一來就嚷嚷著要與國泰航空競爭,太古財團即使是為了面子也得搞死港龍航空。
但是這一世不一定了,包宇剛在夏禹的一番誘惑之下,擁有了香江空運貨站公司,且他本身就是原本的全球航運大王,對于國際運輸市場有著深入的了解,觸類旁通之下也對航空貨運市場了解。
現在的香江空運貨站公司,雖然是屬于航空貨運市場的,但是與包宇剛現在說的又有所不同。
香江空運貨站公司的空運專營權指的是管理和服務這一塊的。
打個比喻,啟德國際機場是航空港的話,香江空運貨站公司擁有的就是航空港的專營權,這個航空港在貨物吞吐市場只能由香江空運貨站公司經營。
啟德國際機場并不是只有國泰航空公司使用,其他國際航空公司同樣會在香江起降,這些航空公司是有航空貨運業務的,香江空運貨站公司就是為這些公司服務。
而對于香江的航空貨運市場,港府可是沒有批專營權,國泰航空可以做,原本的怡和財團同樣可以做,其他人也可以做。
之所以沒人做,也是因為航空貨運市場之前比較小。
且國泰航空也會涉及,而擁有著得天獨厚優勢的怡和財團又無動于衷,其他人在沒有優勢支撐的情況下,自然不會進入,即使是有所心動也不敢進!
夏禹笑著說道:“老包,如果是進入航空貨運市場的話,那就沒問題了,可以干。”
“雖然先期買飛機投資成本大,拓展業務期也會虧損,但是從長遠來說是可以賺錢的。”
“你是做環球航運起家的,肯定知道,如果是貨輪,從香江到美國最少都得半個月,但是換成飛機的話,半天不用就能到。”
“之前香江一直是做紡織、成衣、塑膠、玩具之類的產業,附加值低,利潤也低,偏偏體積還大,走空運得賠死。”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元朗工業園如果打造起來,那么電子高科技行業就會發展起來,這種體積小價格高的產品最適合走空運。”
“別說后面了,就這兩年,我生產的游戲機和電器,有一部分加急的都走空運,反正利潤空間大,即使空運成本高很多,我也能承擔地起。”
包宇剛深以為然地說道:“是啊,我也做過這方面研究,所以經過深思熟慮才會想著進入航空貨運市場。”
“現在美國半導體技術高速發展,特別是個人計算機行業,已經越來越多的與各大行業聯系起來,特別是在制造業方面,我發現臺省、島國和星城都開始布局這些高科技行業,我就知道全球產業結構要有所改變了。”
“剛才你又跟我說元朗科技工業園的事,就更加堅定樂我的決心。”
“這家航空貨運公司,以我一個人的力量,如果不在房地產行業大動干戈還好,能夠勉強支撐。”
“但是現在我的資金得大筆規劃到房地產行業,那肯定是扛不住了。”
“所以我今天請你來的目的就在這,看看你對這個市場的態度,如果可以搞,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聯手?”
夏禹眉頭一挑,他沒想到包宇剛竟然邀請他一起來。
不過說實話,他確實感興趣。
因此他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有興趣!”
“老包,除了你我二人,你還邀請了其他人嗎?”
包宇剛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也就現在邀請你了,等老霍回來我也會問他,暫定就我們三個,多了其他人也沒必要。”
夏禹頷首,對包宇剛的態度表示認同:“確實是,以我們三人組團,公司發展所需要的東西都有了,沒必要讓利于其他人。”
“那對于這家航空公司,你做到哪一步了?”
包宇剛搖頭笑道:“都還沒落到紙面上,也就是有這么一個想法。”
“只要我們說定了,到時候建公司很快的,有錢還怕搞不定嘛。”
夏禹啞然失笑:“確實如此。”
“等老霍回來吧,只要我們幾個商定之后,先把公司名字注冊了,然后馬上向飛機制造公司下單,造飛機需要一定的時間,這個時間拿來從無到有建立一個航空貨運公司綽綽有余。”
包宇剛點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具體怎么談,等老霍回來吧,也不差個把星期了。”
初步談妥之后,兩人繼續談天說地,從香江的經濟聊到了國際政治格局,更多的是夏禹在說。
面對包宇剛,夏禹沒有藏私,他也希望自己這位忘年交和盟友能夠更加強大,所以說了很多包宇剛應該不可能知道的事,讓包宇剛收獲頗豐。
兩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間便晚上十點多了。
看到時候不早了,包宇剛也忍住了繼續暢聊的沖動。
夏禹主動提出了告辭。
當包宇剛和吳廣正將夏禹送出門口后,再次寒暄幾句,夏禹正準備上車。
“咳咳咳……”
“呼……”
就在這時,包宇剛劇烈地咳嗽了一陣,血液上頭導致面色潮紅,他咳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氣,平緩自己的呼吸。
當看到夏禹皺著眉,面露憂色地看著自己時,包宇剛哈哈一笑:“阿禹,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沒什么事,就是一些老毛病了,在海上奔波了一輩子,難免落下一些病根。”
夏禹關切地說道:“老包,剛才你就不時在咳,只要是病,大大小小都得注意,病情不是一層不變的,你得多注意身體啊!”
“我明白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能不明白嗎,藥也吃著,只不過病根已深,難治啊!”包宇剛搖頭說道,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夏禹眉頭再次皺了皺,想起了前世自己所知包宇剛的事情。
香江的一眾大佬中,就包宇剛只活了七十三歲,李嘉誠、霍鷹東、鄭裕同、李召基等人哪個不是活了八九十歲?
跟他們相比,包宇剛的壽命算短了。
很多人都想象,前世如果包宇剛不早早去世,哪里輪得到李嘉城登頂華人首富的寶座?
包宇剛在世的話,香江的情況會好很多,因為他雖然資本家,但卻是與李嘉城等人完全不同的民族資本家,民族和國家始終在他心上。
奈何偏偏好人不長命啊……
這一世如果有可能,他希望包宇剛能夠活的長久一些,最起碼也得看到香江回歸祖國的懷抱。
夏禹想到了自己的師父李春秋,不知道以李春秋連早期腫瘤都能治愈的醫術,能不能醫好包宇剛的病根?
想到這,夏禹對包宇剛說道:“老包,明天白天你有沒有空?”
包宇剛有些納悶地說道:“怎么了?只要是你有事,時間是肯定有的。”
夏禹立馬說道:“明天我帶你一起去我師父那里看看,我之前可能跟你們提起過我拜了個師父,就是香江春秋醫院的院長,他的醫術十分高超,說不定對你的病有一些辦法。”
包宇剛還沒說,站在他身旁的女婿吳廣正急了,立馬慫恿道:“爸,夏先生也是一番心意,您還是去看看吧,說不定真的有效呢?”
包宇剛露出了笑容,樂呵呵地說道:“好,那我去看看。”
“阿禹,得麻煩你了。”
夏禹渾不在意地說道:“說什么見外的話,那明天上午九點,在春秋醫院大廳見面。”
包宇剛點頭道:“沒問題,一定準時到。”
夏禹點點頭:“那行,今晚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注意安全!”
說完,包宇剛揮手目送夏禹的車子消失在黑夜中。
翌日一早,夏禹與包宇剛在春秋醫院準時碰面,然后找到了自己的師父李春秋,為包宇剛看病,并做出了一個長期的療養計劃。
是否有效果,只能任由時間來考驗。
不過夏禹有一定的信心。
一個星期之后,霍鷹東從美國回來。
夏禹與包宇剛一同為霍鷹東接風洗塵,這回換成了夏禹家。
賓客盡歡之后,三人便商議航空貨運公司之事,一聊到興起,便直到深夜。
三天之后,新的航空貨運公司的框架便已經成型……